房玄龄不解道:“不认?贤侄,你这话是何意,这不是那孽子自己认的吗?”
李德奖神情凝重,叹了口气,道:“房伯伯,恐怕遗爱会说这是他醉酒之言,醒后必定反悔,在他眼里定会觉得认我这个混账纨绔做兄弟丢了他的脸。再说遗爱曾言之前与小子有些仇怨,此番登门小子除了想向您道歉之外,还有一层意思便是想与他化解恩怨。”
房玄龄眉目凝视,冷哼一声,道:“小小年纪,还仇怨?能有什么仇怨啊?”
李德奖满是歉意,行了礼道:“想必是小子先前做了些什么混账事,惹得遗爱不高兴了,故而有些嫌隙。不过这都过去了,小子如今幡然醒悟,只想化干戈为玉帛,毕竟多一个仇人,不如多一个朋友。”
李德奖这一句句绿茶语录说的飞起,在房玄龄面前自己一副满怀诚意,诚惶诚恐,恭敬至极的晚辈之态。
但言语则是一步步将房遗爱推入胖揍的火坑。
“看来老夫真是揍少了他!”
房玄龄喟然长叹。
李德奖故作惊讶,看向房玄龄:“那日回来后,房伯伯揍了他?”
“那是自然,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焉有不揍之理!”
李德奖闻言,露出一副同情的模样,弱弱道:“唉,房伯伯如此一来,遗爱岂不是更痛恨我了。”
“怎么?这孽子难道还敢报复你不成!”
李德奖犹豫片刻,缓缓道:“房伯伯,实不相瞒,在小子出门前遇到了程处亮,处亮说遗爱正纠集着一帮人在全城找他,扬言要揍他一顿!”
房玄龄先是一愣,然后胸腔逐渐变得起伏不定,显然有股怒气在逐渐形成,慢慢地将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演变成十二级狂风!
“来人,叫房遗爱那孽子来见我!”
不一会,房遗直来了。
房玄龄见来者是房遗直,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而房遗直见老爹那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妙,不解的朝李德奖看去,只见他一脸淡然,看不出一丝异样。
“老夫是叫房遗爱那孽子,你来作甚!”
房玄龄语气冰冷道。
房遗直弯腰一礼,轻声道:“阿爷,遗爱他…他不在府里。”
“什么!老夫叫他好生在府里闭门思过,你竟然跟说他不在府里!”
房玄龄此时真的暴怒了,指着房遗直怒骂道,气得脸颊的肌肉也微微颤抖。
“阿爷息怒,今日您入宫当值后,遗爱来找我说这几日他惹您生气了,属实不该,所以想去街上买些东西给您,当是孝敬,我看在他这几日确实比较安分,也有悔过之意,就……就允他了!”
();() 房玄龄闻言,愈发气了,指着他,冷言:“老夫还没死呢,何时轮得到你做主了!”
房遗直闻言,扑通一声跪俯在地,惊骇道:“阿爷恕罪,我这便派人去找他回来!”
李德奖见状,也赶忙道:“房伯伯息怒,遗爱想必也是一时冲动,但其本性并不坏,可以理解,您别太过责怪他,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这教育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也不可操之过急。”
“玉不琢,不成器?”
房玄龄强压心中的怒火,细细品味着李德奖这句话。
就连跪俯在地的房遗直也是一惊,不可思议的看向李德奖,惊讶于从他嘴里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房玄龄看着李德奖,忍不住又是一阵叹息,然后对跪俯在地的房遗直冷声道:“起来吧!”
语气里透着些许落寞与失望。
房遗直起身后,赶忙出去交代了几句,又转身入内。
俗话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眼前的房遗直是他房家的嫡长子,在他的身上房玄龄投入了自己此生的心血,所以不论是学识,还是人品,都比他弟弟房遗爱要强上少。
可如今在李德奖面前,房玄龄觉得自己的教育很失败,特别的失败。
恨不得今晚再找夫人熄烛夜战,为房家的香火事业再尽一份绵薄之力。
“贤侄不必多言,老夫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