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晋顷公召集六卿商议如何应对齐国攻打莒国。
“这几年,齐国在中原动作频频,大有称霸之势。”
智跞说道:“我国实有干涉之必要。”
“齐国早已是强弩之末,搅不起什么风浪,不必为此大动干戈。”
士鞅的神情语气都颇不以为然。
“此次是齐国第二次侵扰莒国,如果我国不采取行动,怕是齐国更加肆无忌惮。”
赵鞅看向智跞,后者朝他颔,“臣下以为,如不出兵干预,怕是愈演愈烈。”
“齐国君主的野心早已暴露无遗,虽小动作不断,仍是对边界各国侵扰,并未涉及中原核心利益,实在不必出兵。”
说完,中行吴和士鞅对视,相互点点头。
六卿中的四人已经言,还剩中军元帅韩起和上军将魏舒没说话。
晋顷公看向二人,问道:“不知两位卿家以为如何?”
“依臣下愚见,还是观望为宜。”
魏舒表情凝重,“齐国的国力,难以肩负中原霸主的重任,不过小打小闹,何必兴师动众?”
“魏将军说的是。”
魏舒的话音刚落,韩起马上接过话题,“虽说齐国屡次挑衅我国的霸主权威,但到目前为止,仍未突破鲁国的范围,实在不必太过忧心。”
四对二,除了两位年轻的下军将佐,其余四人都对出兵持反对意见。
晋顷公环顾四周,低头想了想,高声说道:“既然如此,寡人便顺从众意,不理睬便是。”
说罢,一众侍卫护送顷公离开议事大殿。
君主已离开,众卿也一一散去。
“看来咱俩的年轻气盛真是不受待见。”
走到大道上,左右已经无人,智跞冲赵鞅大声说道。
“或许吧。”
赵鞅表情无奈,耸耸肩膀说道:“我俩还一腔热忱的想恢复晋国昔日的霸主风采,可惜——”
“可惜根本无人在乎。”
智跞坐进马车,招手示意赵鞅与他同座。
赵鞅爬上马车,坐定之后,理了理衣裳,说道:“或者,在他们眼中,我俩是不识时务者吧。”
“西北战役频频,却从未听说不必出兵。”
智跞语气嘲讽。
“事关封地邀功,又兼边地安危,名正言顺,一举两得。”
赵鞅轻轻一笑,“无论是谁,都会取舍权衡,选择对自己有利的吧。”
“话虽如此,可是——”
智跞停顿片刻,想了想,说道:“难道就让齐国如此轻易得逞?我们选择漠视不理,他们一定会变本加厉,得寸进尺。”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说着,赵鞅轻叹一声。
的确,这已经不是齐国第一次挑衅晋国的霸主权威。到底是从何时起,齐国竟然罔顾晋国的存在,生出称霸的念头,进而付诸行动,演变到如今的模样?
一切还要从七年前说起。
七年前,晋昭公继位国君。为了表示对晋国的敬意,齐景公、卫灵公、郑定公先后来到绛都,庆贺晋国新君执掌大权。
齐国是大国,既是国君到来,晋昭公自是专门设宴亲自招待。宴席上,宾主相谈甚欢,其乐融融。一番畅饮过后,有人提议两位君主比试投壶。
说起投壶,还要从射箭说起。礼、乐、射、御、书、数合称“六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