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到成德殿后,经过一道长廊,到了一座花园之中,走入西一间小石屋。杨莲亭道:“推左手墙壁。”
向问天伸手一推,那墙原来是活的,露出一扇门来。里面尚有一道铁门,杨莲亭从身边摸出一窜钥匙,交给向问天,向问天打开了铁门,里面是一条地道。
众人从地道一路向下,地道两旁点着几盏油灯,昏灯如豆,一片阴沉沉地。转了几个弯后,前面豁然开朗,露出天光。
众人突然闻到一阵花香,胸襟为之一爽。
从地道中出来,竟是置身于一个极精致的小花园中,红梅绿竹,青松翠柏,布置得极具匠心,池塘中数对鸳鸯悠游其间,池旁有四只白鹤。众人万料不到会见到这等美景,无不暗暗称奇。绕过一堆假山,一个大花圃中尽是深红和粉红的玫瑰,争芳竞艳,娇丽无俦。
“这东方不败一变性,果然跟女人一样的德行,一派红粉景象。这葵花宝典,可比现代社会的泰国手术,要高明不知多少!”
魏闲暗自想道。
随后在杨莲亭的带领下,走进一间精雅的小舍。
只听得内室一人说道:“莲弟,你带谁一起来了?”
声音尖锐,嗓子却粗,似是男子,又似女子,令人一听之下,不由得寒毛直竖。
听得东方不败的声音,让魏闲不由得想起了皇宫大内的太监们,甚至犹有过之。皇宫的太监们,虽然也是自宫了,但是大部分的太监其实更渴望成为男人,打扮会更显男人,甚至于与宫女对食,还会收干儿子,或者从老家亲人那里过继个孩子作为自己的儿子,以传承香火。
哪像东方不败,是彻彻底底地将自己作为女人了。
杨莲亭道:“是你的老朋友,他非见你不可!”
东方不败道:“你为什么带他来?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才能进来,除了你之外,我谁也不爱见。”
最后这两句说得嗲声嗲气,显然是女子声调,但声音却明明是男人。
任我行、向问天、童百熊都和东方不败相熟,这声音确然是他,只是恰如捏紧喉咙学唱花旦一般,娇媚做作,却又不像是开玩笑。各人面面相觑,尽皆骇异。
杨莲亭叹了口气道:“不行啊,我不带他来,他便要杀我。我怎能不见你一面而死?”
随后那屋内的东方不败叹了口气,说道:“任教主,我虽然夺了你教主之位,却不曾害了你性命,还让你在西湖养老,你女儿盈盈我更是立为圣姑,在神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既然脱得自由,为何还回黑木崖送死,难道你以为我杀不死你吗?”
任我行率先走入屋内,魏闲跟了上去,然后就见房内花团锦簇,脂粉浓香扑鼻,东一张梳妆台畔坐着一人,身穿粉红衣衫,左手拿着一个绣花绷架,右手持着一枚绣花针,脸上极为平淡,没有任何惊恐之色。
任我行见东方不败剃光了胡须,脸上竟然施了脂粉,身上那件衣衫式样男不男、女不女,颜色之妖,便穿在女人身上,也显得太娇艳、太刺眼了些。
任我行看到东方不败这副模样,哈哈大笑道:“东方不败,你这个狗贼,枉老夫看重你,一步步提拔你,最后更是任命你为神教副教主,将教中大小事务托付给你,可是你呢,趁着老夫完善吸星大*法,搞出动静让老夫走火入魔,夺了老夫的教主之位,将老夫囚禁在西湖地牢!”
“你说你感念我恩情,你就是这么感念我的恩情?将我囚禁在西湖地牢十二年,让我那可怜的女儿孤苦无依,你说你待盈盈不薄,可盈盈却受尽白眼,还有你这个面,还想害死盈盈!感念我恩情,我呸!”
任我行心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烧。
在西湖地牢十二年,任我行在这暗无天日十二年,那种折磨岂是他人所能想象。
“看看你这般男不男、女不女的模样,哈哈,你修炼葵花宝典,结果呢,成了个死太监!”
任我行不屑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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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叹了口气,道:“任教主,你侍我的种种好处,我永远记得。我在日月神教,本来只是风雷堂长老座下一名副香主,你破格提拔,连年升我的职,甚至连本教至宝《葵花宝典》也传了给我,指定我将来接替你为本教教主。此恩此德,东方不败永不敢忘。”
“可你敢说,你不知晓《葵花宝典》弊端?你传我《葵花宝典》就是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