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足惜?”
傅池衍语气低沉冷冽,说:“在你眼里她只是个命若微尘的奴婢,可我却早已将她视作我手中之宝心头之肉,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死,唯她不行!”
话音刚落,一大批快马之声交错而来,在狗熊寨门前停下,傅池衍那冷冽的眼神从她的脸上移开。苏栗愣在原地,没有在说任何话,感觉她再多说崔扶月一句不是,傅池衍手中的那把剑便要落在她的脖子上了。
门外的侍卫齐力将大门撞开,一大批身披盔甲的侍卫手持长剑涌入狗熊寨,很快便将那一群苟活着的土匪制服。
“末将救驾来迟!望殿下赎罪!”
周章立马挺起了腰板,看着面前跪着的人,说:“无妨,杨将军起身吧。”
“多谢殿下不杀之恩!”
杨将军起身后,看向那一群被压在地上的土匪,怒斥道:“全部抓回打牢,严加看管!”
苏栗颤颤巍巍有些站不稳,她只知这些人是外地来的富家公子,从不知竟还有如此威严的身份,吓得有些不知所措。
傅池衍见寨门打开后,持刀便要往外走,周章似乎看透了他要做什么,赶紧上千拉住他。
傅池衍并没有因为周章的阻止便停下脚步,而是用力针扎着,全然不顾自己手中的伤口裂得有多大,伤得有多深。
“傅绥你给吾冷静下来!”
周章一拳打在了傅池衍的脸上,要换做平时,傅池衍定能稳稳站住,甚至还能再接他周章几拳。
可他如此接下这一拳之后便摔倒在地,无力起身,嘴唇白毫无血色,手中的伤口鲜血淋漓,周章见状眉头紧皱,他两三步上千查看。
这一剑便可将这向来铁打的傅池衍伤得这么虚弱?此前接那傅临多少鞭笞仗责都没有到晕厥的地步,这次竟然脸白到吓人,毫无血色,体温冰冷。
正清马上前来寻找傅池衍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口。果不其然,他的肾脏部位被狠扎了一刀,黑色的衣服不能看出明显的血迹。
“来人!”
周章喊道。
只见几名侍卫拿了担架,将傅池衍抬了上去,正清见他还死攥着手中的剑,便要强行将手掰开,便听见傅池衍有气无力地喊着崔扶月的名字,直到最后彻底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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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三娘将崔扶月放在马背上,不知要将其带到何处去,只是在半路上崔扶月便清醒过来了。
她趴在马背上一路颠簸实在是有些头晕,甚至还有呕吐的感觉。俞三娘擦觉到崔扶月已经醒了,但她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而是继续往前飞驰着。
俞三娘放狠话道:“别动,小心我将你扔下去。”
崔扶月深深叹了一口气,抬手抹了抹脖子上那一处不深的伤口,无力道:“那你扔吧,反正落到你的手里都是死路一条,早死晚死,都是一样的。”
俞三娘轻蔑一笑,道:“你觉得我会让你如此轻易地就死掉?我偏要你活着,再慢慢折磨你,我要让你直到杀掉我夫婿的下场!”
崔扶月看着眼前那继续略过的道路有些难受,地上的灰尘石子时不时便会飞起弹到她的眼睛,她干脆就闭上眼睛睡一觉,不再去理会俞三娘的话。
待她醒来之时已经是第二天天亮,她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掉了,身上穿的是件黑色的纱裙,自己确实是在猪圈里,一抬眼便是那肥猪的屁股,她的脸色有些难看,臭得她胃里头的东西翻涌不止。
崔扶月艰难起身,她的手脚都被麻绳绑住了,没有丝毫逃跑的机会,她观察着四周,现这是落座与深林中的一座小屋,小屋的主人看起来挺悠闲的,牲畜养了一大堆。
随后崔扶月便听到除了猪叫声以外的声音,是人的脚步声和狗的喘息声。
“出了吃饭了。”
小屋的女主人来给猪喂吃食,她瞥见起初躺在猪圈里的崔扶月已经坐起身来了,便证明她已经醒了,她笑道:“喂,你饿不饿?”
崔扶月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与俞三娘年龄差不多的女人,便又见那女人抓了一把猪食往崔扶月脚边扔来,咯咯笑道:“吃吧,别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