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芝在宾馆醒来的时候,才再一次认清现实,她是真的被赶出白家了。
原本她也是想住酒店的,但想想自己兜里面的钱,她又舍不得了。除了她妈给的5o万,她这个月的1o万零用钱还没用,刚好是6o万,她节约一点,应该可以撑一段时间。
而且学校外面也没有酒店,她现在没有专车接送,住远了,上学也不方便。
最后白云芝选了学校外面最好的一家宾馆住下,一晚上还是要3oo元。
看着还没有自己房间大的大床房,白云芝的眼泪又刷刷地往下掉。哭过后她又任命地开始收拾,她已经不是白家大小姐,她现在没有资格任性,就算哭也无济于事,现在估计想看她笑话的人多得很,白云芝开始担心接下来在学校的日子会不好过。
住宾馆的这一晚上,白云芝想了很多。最近她招惹的人就只有罗可欣,自从叶倾城和高晴晴离开后,她一直都很低调。
若不是看到网上那些报道,她也不会想去踩罗可欣一脚。只是她并不觉得罗可欣有那个本事儿可以挖到他们家那么多的黑料。
除非二爷和罗可欣感情没破裂,可这些日子也没见二爷来过学校,项家其他人也没有来过。
白云芝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兜兜转转想不明白,到底是谁要害白家。最后实在熬不住了,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早上醒来,白云芝就觉得全身酸软,宾馆这床实在太硬,和她在白家的床比起来,这个床简直就只能说还不如她家那狗窝舒服吧。
白云芝洗漱完,还给自己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今天估计有一场硬仗要打,燕京大学那些女学生可不是省油的灯,输人不输阵。
而且她还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她被赶出白家,所以她早上起得很早,她到学校的时候,班里都还没有几个人。
白云芝坐在教室里,几乎每一个进来的同学都会向她投来目光,有嘲弄的,有鄙视的,也有同情的,甚至还有人含沙射影地说她是小三的孩子,是私生子。
白云芝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她双手握着拳头,尽量让自己平复心情。若是和同学打架,万一请家长,那她被赶出来的事实估计马上就会被传得人尽皆知,她不敢,只能忍气吞声地瞪着说话难听的同学。
“白云芝,你那是什么眼神,你再瞪我,信不信老子打得你妈都不认识你。”
说话人是樊蕾,他们班的刺头,以前叶倾城在的时候,樊蕾没少挨揍。
以前樊蕾很少和白云芝正面刚。毕竟白家在燕京还是有点实力,樊蕾是讨厌白云芝,也就嘴巴上毒点,也没敢动手。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白云芝还是怕樊蕾会真动手。她撇开眼睛没再看樊蕾,起身去了卫生间。
白云芝一走,站在樊蕾身边的女生赶紧说:“看白云芝的样子,不像是被赶出了白家。你看她的穿着打扮和以前没什么区别。我还以为她会挨打,你看她那张脸干净得很,哪里像挨了打的样子。”
樊蕾家是卖建材的,有几个小钱,但和白家那种开大公司的还是差距很大。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她沉思了几秒,才说:“你过来。”
那个女生附耳过来,听了樊蕾的话,那个女生笑着答应:“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
白云芝躲进厕所后,就一直没出来。即便她躲在那里也听到了很多刺耳的话:
【听说隔壁班的那个白云芝来学校了。她居然还有脸来学校,要是我啊,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还敢出门也不怕丢人现眼。】
【他们那种人,怕什么丢人现眼。就他家那些人的所作所为,是个正常的家庭也干不出那么缺德的事情。】
【以后看到她,都尽量离她远点。这种人挨近了,我都觉得晦气。】
【还有哇,我想到一个有趣的问题?】
【什么,什么?】
一起的几个女生都很感兴趣。
【你们说若是她那个大嫂怀孕了,你说那孩子是算她弟弟妹妹,还是算她侄子侄女呢?】
这个女生话说完,几个女生面面相觑,然后就是一阵哄堂大笑。
白云芝在卫生间里面气得肝疼,她也想出来和他们理论。可是他们有几个人,她就一个人。她势单力薄,嘴炮打不赢,打架更是没胜算。
最后白云芝还是忍下去了,但她记下了这笔账,等她翻身的那天她会把受的这些屈辱都还给他们的。
白云芝恨恨地盯着卫生间的那扇门,恨不得盯出一个洞出来。
似乎这样,可以让她心里舒服一些。
厕所里面的笑闹声逐渐消失,白云芝才觉得自己的世界终于安静下来。虽然早上出门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心里建设,但当别人真的来挤兑她的时候,她还是会受不了。
白云芝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理了理衣服,又给自己打气,然后才准备打开卫生间的门,可是门打不开了。
原来就在刚才,那几个女生在笑闹的同时,就有人拿了一根绳子,把她在的那个卫生间的门把手和旁边那个卫生间的门把手绑在了一起。
白云芝费了半天劲儿,门还是打不开。她只好呼救:“有没有人啊?卫生间的门坏了,有人的话,麻烦帮我开一下,或者帮我叫一下人,谢谢。”
回复白云芝的只有不断灌入卫生间的冷风,白云芝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她听说以前有女学生死在卫生间,越这么想她就越觉得毛骨悚然,后背更是吓出了一层薄汗。
她哽咽着敲打着门,但此刻已经是上课时间,外面根本没人。
白云芝抱着双臂颓然地坐在马桶盖上,时间大概又过去了2o分钟。终于她听见了脚步声。白云芝欣喜若狂,拍打着门哭喊:“有人吗?救救我。”
“呼啦”
一声,水柱从天而降,白云芝被浇了个透心凉。四月的天虽然已经开始转暖,但一盆凉水浇在身上,加上不断灌进卫生间的冷风,白云芝还是冷得全身都在颤抖。
很快脚步声走远,白云芝再蠢也知道,这是有人故意恶作剧。
白云芝又在卫生间待了2o分钟,下课铃声终于响了。再次听到脚步声,白云芝的呼救终于有了回应,但等她被人解救出来,她整个人就像一只落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