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厨房往上走的时候,船已经出了苏州城城区,两边都是田野,岸边有几树盛开的桃李,一眼看过去,如霞似雪,只瞧着,心情便好起来。
见李春风顿足,谢玉堂也朝那几树桃李看去,看了一眼后,便跟着又开始走动的李春风上了楼。
一间间舱房送了水,最后送进李春风的舱房后,谢玉堂又扫了眼舱房里面,然后将门关上。
李春风将水壶放在了架子边,将披风解下放好,拿起了绣棚,再又从包袱里拿了绣线包出来。
江文绚说了,这到京城,路上至少得一个多月,这旁的事也不好做,倒是正好可以多绣些帕子荷包,京城应该也有绣庄,到时候卖掉,也是一笔钱。
这刚绣了几针,就听得刘虎在外面叫。
李春风心头一动,放下绣棚打开了舱门,就见刘虎将一个大木桶放在了走廊上,正趴在船舷上往岸边张望。
“虎牙哥,怎么了?”
李春风着急的问了一声,紧走两步,走到了船舷边。
然后,就看到岸边有一道人影若烟一般的跑了过来,然后身形一窜,窜到了和船平行的一棵大树上,脚在树枝上一点,借着树枝的反弹力,人如同一缕烟一般的,飘了过来。
落在了平台上。
李春风定眼一瞧。
是谢玉堂。
他手中抱着几枝刚摘下来的桃花和李花,头上还沾了几片树叶,急匆匆的走过来,打开舱门,便推着李春风往房间里面走,口中急道:“春娘,你要出来,一定要披上披风,外头风可大!”
“哪里就那么娇贵了!”
李春风道:“倒是你,干嘛去了!”
谢玉堂一边关上舱门,一边对外面道:“虎牙哥,你去祖父那边瞧瞧,给我拿两个花瓶上来。”
将门关上后,又对李春风道:“在船上闷的慌,插几枝花,也可解解闷。”
李春风看了眼窗外,道:“那也……”
谢玉堂呲牙一笑,打断她的话道:“没事,这船跟岸边的距离短着呢,我有数的,不会跳不上来。”
李春风微沉了脸色,道:“我知晓你那什么功夫好,但是也不能这样,要是有个万一呢!”
谢玉堂笑得更开心了,道:“春娘放心,我真的有数的,我不会乱来的……”
声音未落,便听到刘虎在外面道:“小少爷,凌师父让你马上下去,他说,你刚才那功法用错了,让你下去蹲马步去。”
谢玉堂的脸色顿时一白。
李春风从他手中接过那几枝花,道:“哼,让你乱来,挨罚了吧!你先去,我待会下去,给凌师父做份酒酿丸子。”
谢玉堂那唇角便又翘了起来,道了声好,转身推开舱门,又转身回来道:“我无事的,本也是要练功的时候了,你不要着急,先歇会,待这船不晕了再下去。”
说完,便赶在刘虎叫第二遍的时候出了门,将门关上,瞪了刘虎一眼后,手在船舷上一按,飞身越过船舷,再一勾手,便落在了二层走廊上。
凌老头就站在走廊上看着他,待他落地之后,抬脚就是一脚,道:“这岸边到处都是花,你就不能等船走远些?非要在这地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