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北临取了药箱,往沙上坐,给胳膊上药,“染了园子里的梅刺儿,痒。”
“吃饱了撑的去碰那个?”
江语岚这才微微仰头扫了他一眼,“没穿外衣?”
“穿了,刚脱。”
尚北临想起来这个就气不顺,看着手里的止痒药膏若有所思,随意问:“许叔家来了个小屁孩?”
江语岚“奥”
了一声,“宁川来的,今天刚跟你柳姨聊到,你见着他了?”
“何止是见着,梁子结大了。”
尚北临想起他的兰花,心疼不已。
“头一天就结梁子你还挺能折腾。以后隔着一条马路,你那脾气收着点儿。”
江语岚太了解他这个儿子了,平白无故结梁子基本就是他犯浑,又叮嘱了一句,“听你柳姨说夏宥是国庆节生的,过了十一就满十八了,比吉安大两岁呢,不许叫人家小屁孩。”
尚北想起许家继托他的事儿,恍然反应过来。
“许叔的外甥就是他?!”
这居然就是开学要蹭他车那货?!
江语岚纳闷,“是他,你激动什么?”
“他踩了我的花,害我染一身痒。”
尚北临控诉,“许叔让我开学带他,我可不干!”
“你什么时候这么计较了?”
“看人呗,跟他我就计较!”
江语岚知道他又闹疯病,懒得再理他。
尚北临恍然之际,想起那小细胳膊小细腿,嫩的跟娃娃似的脸蛋,又问:“他真快十八了?宁川男孩都长他那样?”
江语岚起身去洗脸,语气里带着怜惜,“很漂亮对不对,特别招人稀罕。”
尚北临不屑一笑。
娇滴滴的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脾气却不小。
一点都不招人稀罕。
“一会儿你爸回来,你就在屋里待着哪也别去,你爸好好跟你唠唠。”
“他一大忙人,跟我有什么可唠的?”
尚北临说,“抽空回来干预我的人生?你们也不嫌费劲儿!”
尚家祖辈做生意,留下了不少房产,江语岚绝对算是包租婆里的阔太太,是凡事看淡的性子,也不想费那劲儿干预尚北临,但他爸不同。
尚北临他爸尚明泽是京安大学物理系教授,国家科研人才,自然在尚北临的学术上对他抱有很高的期望。
可惜没少被他气得七窍生烟。
原因无他,尚明泽要他考研深造,尚北临偏要自己创业。
晚上尚明泽回家,父子俩果然才两句话就没谈拢,不欢而散,尚北临回卧室锁了门,放言明天不陪他老婆去烫头。
次日一大早,尚北临是被敲门声吵醒的,他不满的翻身捂住头,最终忍无可忍掀开被子,跳下床去开门,“说了不去!有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