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启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来,扭头找掀他的人,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待他看清了是赵东城,忽然嗤嗤地笑了。
赵东城问他咋不帮周青装窑,东启说现在不忙了,他下来撒泡尿。
赵东城说:“你撒你的尿,为啥要欺负三江呢?”
东启嘴犟道:“我没欺负他,是他欺负我。”
他的话让赵东城很是惊奇:“我刚才明明看见你骑在他身上,还要往他嘴里吐口水,到你嘴里咋变成了他欺负你了呢?”
东启气愤地说:“我正撒尿,他抓一大把灰土往我裤子里塞,要不是我躲得快,这下子就被他搞惨了。”
赵东城心想,三江虽愚钝,竟然也会有玩心大起的时候。
他看着三江道:“你咋在这里?”
三江嘿嘿地憨笑了几声:“我听说当烧窑师傅能挣大钱,就来了。”
东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就你这熊样,还想当烧窑师傅?光想着挣钱了,也不看看你可是这块料!”
“你咋知道他不是这块料?我看他就是这块料!”
赵东城不满地说。
东启被他说得有点糊涂了,一会儿看看赵东城,一会儿又看看三江。
末了他问赵东城:“你请他?”
赵东城没理他,他看了看三江,三江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赵东城感觉眼眶里一热,像是有泪水要往外冒,心里也是一阵隐痛。
他忍了忍,往天上看了一阵。
平静了之后,他慢慢地走到三江跟前:“从今天起,你就是窑厂的工人了,工资就按烧窑师傅的标准给你,但你不用来干活,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谁看见你都想欺负哩,你放心,钱我会让周青每个月都给你送过去的。”
说完,他忽然感到很疲倦,就向厂房走去,他想休息一会儿。
赵东启一直眼看着他进了厂房,关上门,才大惊小怪地爬到窑上,把刚才的事跟周青说了。
周青奇怪地看着东启:“说三江呆,我看你比三江还呆三分,他这不是照顾三江,他是为了巧玲啊,他跟巧玲的事情,你还不知道吗?”
东启听了,连连噢噢了两声。
赵东城躺在厂房里的地铺上,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