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从周家出门后,去了趟胭脂水粉铺子,可巧就碰上刘清秋和许家姑娘许芙,两人在隔壁铺子挑珠钗饰,门口停着翠顶马车,丫鬟小厮成群,掌柜的卑躬屈膝笑脸逢迎,把最时兴的料子全拿出来。
姜瑶眼神好,瞧见好几块顶好的羊脂白玉,刘清秋自然也看到了她。
若说先前对那几块白玉没甚兴,在刘清秋看到姜瑶的一刹她就改变了心意,不仅全都让掌柜的包好,而且离开时,还故意从姜瑶面前大摇大摆走过,偏那掌柜的不长眼,只忙着送刘清秋,竟撞了下姜瑶。
许芙看清两人眉眼间的火花,故作矫情的去跟刘清秋说道:“照我说这些料子配不上你,那些庸脂俗粉却是求之不得。”
言外之意,是在讥讽姜瑶。
刘清秋明白许芙的示好,也知她们许家的意图,可那时她很是享用许芙的奉承,因而也就顺着接话:“倒把我说的天仙一样,那你说说,什么样的料子适合我?”
许芙清了清嗓音,道:“自然是天底下顶好的玉料,比如那套鸡血玉头面。”
刘清秋敛了笑意,垂眸不着痕迹的避开了话题。
孟夏时,许家曾借许芙的手向她送过两箱笼珠宝,其中就有套鸡血玉头面,那样好的成色和做工,在京城是能买一处极好的五进庭院。
刘清秋知道分寸,寻常时候也不会戴出来,偶尔几回,也是为了配衣裳,见周启。
姜瑶抱着胳膊,边走边愤愤道:“许芙那嘴脸,活脱脱的狗腿子像,虽说许家迹多年,可骨子里还是狗。。。”
“大姐姐,你小点声。”
姜宝忆大眼睛滴溜溜往四周一转,拉着姜瑶的手往前提步走去。
许家不是世家,能迹到如此地步,与当年平叛通敌谋反的谢家不无关联,谢家衰亡,许家犹如乘东风扶摇直上,时至今日才可与世族比肩。
姜瑶吐了吐舌:“怕什么!”
声音还是压低了很多。
“大姐姐长得好看,便是不戴珠钗也是极美的,你不要同她们生气,不值当。”
姜宝忆拢了拢披风,忽然想起来,忙解了带子还给姜瑶。
姜瑶也解下身上的披风,两人互换后,先后进的大门。
夜里,姜宝忆觉得分外累,便是再好吃的点心也没心思享用,梳洗完就爬上床蒙头睡觉。
翌日起床,鼻塞咽疼,眼睛还不断的流泪,风寒了。
余嬷嬷想去春晖堂告假,姜宝忆咬着红枣摆手道:“嬷嬷,我没事的。”
说罢,忽感鼻子一痒,转头捧着小脸打了个喷嚏。
余嬷嬷心疼,给她温了个手炉带上,又怕她冷,里里外外多套了几件棉衣,裹得圆滚滚的。
连姜锦程都说,五姐姐穿的跟粽子似的。
姜宝忆从书堂绕到暖,走到近前现屋里有人,她只当是丫鬟在打扫,抱着手炉迈步进去。
暖又换了件蜀锦宽屏,绣着八仙祝寿图,屏风后站着个人,看不清是背朝自己还是面朝自己,只是身量高大,气势昂然。
她纳闷的唤了声:“二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