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能用的大将包括他在内都已经被父皇派了出去,就在此时,西南的周家也蠢蠢欲动。
父皇怕了,为了稳住周家,为了稳住风雨飘摇的江山,竟真的将妹妹嫁了过去。
他远在北疆,无法回京,连几封折子劝阻父皇,却只换来一句让他全力对付北敌,不得分心。
定王心中有恨,这份连七年光阴都无法淡却。
太子欣赏过定王眼中转瞬即逝的复杂,笑道:&1dquo;走吧。”
定王复又垂眸,跟在太子身后出了。
行宫,年近六旬的景隆帝正在池子里与美人们玩闹,听说太子、定王来见,景隆帝遗憾地叹口气,意犹未尽地爬出池子,整理仪容。
&1dquo;这么热的天,何事让你们兄弟两个都来了?”
看着前后走进来的两个儿子,一个面如冠玉雍容华贵颇有仁君之风,一个在战场上历练出了满身风霜仿佛山巅不倒的苍松,景隆帝满意地摸了摸胡子。他有那么多的皇子,属眼前这两个最有出息,一文一武共同辅佐他治理天下,是他最信任的左膀右臂。
&1dquo;来,喝茶喝茶。”
景隆帝慈爱地招呼道。
太子看眼定王,从怀中取出那封信,笑着递给景隆帝:&1dquo;父皇瞧瞧,这是什么?”
景隆帝眯了下眼睛,等他看清信封上的字,竟激动地站了起来,因气血不足而泛白的脸迅涨红,眼角也流下泪来,怔怔地对定王道:&1dquo;是华容,华容终于肯给朕写信了!”
曾经他有一位艳冠天下的贵妃,贵妃又为他生了一个天底下最漂亮的小公主,唯有&1dquo;华容”二字能与之相配。
贵妃红颜早逝,景隆帝将所有的爱都倾注到了女儿身上。
他也舍不得将女儿送去宁州,可一边是女儿,一边是天下无数百姓的安宁,他是皇帝,不能那么自私。
面对景隆帝的眼泪,定王只是继续垂眸。
倒是太子,摸了摸眼角,孝顺地扶住景隆帝,感慨道:&1dquo;父皇这下可以放心了,儿臣早就说过,华容心怀大义通明事理,绝不会为当年的事怨恨于您,多年无信定是周家从中作梗。”
景隆帝一边点头一边瞥了眼定王,觉得定王还在怨他,不如太子胸怀大局。
重在椅子上坐稳,景隆帝迫不急地拆开信封。
薄薄的信纸上竟然只写了寥寥两行字:
&1dquo;儿臣多年无出,今收养冯氏圆圆为女承欢膝下,特为其求封郡主,望父皇恩准。”
没关心一句景隆帝的身体,没打听一句其他亲戚的情况,七年来第一封信,只是为了替养女讨要郡主称号。
景隆帝呆住了。
太子试着探头,看清信上所写,也是大出意料。
定王只是耐心地等着,直到景隆帝示意太子将信都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