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二人走出了王府。
郑景怡委屈地诉说,“哥哥,安王殿下他变了,变得特别冷血无情,他竟然真的把我关了一整晚。当年,太后姑母这般照顾他,他根本没有给郑家一点厚待,给我一点厚待。什么青梅竹马,竟一点情面都不留。”
郑景潇安慰她,“你这刁蛮性子,真嫁给了安王也受罪,不如找一个能包容你的人,哪怕家世没这么显赫尊荣。”
郑景怡又有些不甘心,难道王妃之位,要便宜了秦玉璃、顾璎吗?
方长誉这两日都跪着,伺候安王的日子似乎并不好过。可是,这尊贵的位置,郑景怡又舍不下。
承运殿前,又只剩下方长誉一个人,又是请罪的一天。
傍晚时,天空中下起了小雨,出沙沙的声音。
李松霖替方长誉求情道,“殿下,外头下雨了,方主子还在院子里请罪。”
朱启铎头也不抬,“雨中请罪,才能看出一个人的诚意。”
李松霖又道,“殿下,您也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朱启铎终于放下了,来到窗边往外看。
可是,院子里哪还有人?刚一下雨,方长誉就爬起来,躲到屋檐下了。
这个狡猾的女人可真是够了,说什么请罪,一下起雨,她躲得比谁都快。
“让她滚进来。”
李松霖出门去传话,“方主子,殿下让您进殿。”
方长誉立马爬起来,一溜儿小跑进殿,只要肯见她,就有商量的余地。
方长誉进了大殿,已经恢复了规矩样子,收敛了不少。
她规规矩矩地行礼,“殿下金安。”
朱启铎一抬头看她,就现她的腰带上沾了一粒桂花糖的碎屑。
这偷嘴小耗子,也不晓得把嘴抹干净。她这请罪可舒坦,一样都不耽误。
方长誉顺着他的目光,埋头一看,看到了那颗桂花糖碎屑,赶紧一挥手拍掉了碎屑。
她尴尬地笑了两声,问道,“殿下,您不饿吗?要不要先吃颗糖?”
朱启铎冷冷横了她一眼,没搭理她。
方长誉继续殷勤地劝说,“殿下,你这样一天不吃东西,郑太后会心疼的。”
朱启铎脸色还是很冷,道,“你想吃就直说你想吃。”
方长誉又尴尬地呵呵笑了两声,“的确……的确是我也想吃,我也一整天没好好吃东西了,这糖也不顶事,越吃越饿。”
朱启铎脸色终于缓了缓,吩咐道,“传膳。”
终于可以吃饭了,方长誉顿时放松了不少,双臂靠着他的矮几。
“糖呢?”
方长誉一听,赶紧献宝一样,呈上了袖子里藏的桂花糖。“殿下,您尝尝,可香了。”
一大包糖,被她吃得只剩下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