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庠灏从外面进来,劈头就对那个五品官说;“老黄,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固执。我都跟你说过了,但凡是你的事,只要是兄弟能够帮衬的,一定会办到。可是为了密云卫的那些穷屯兵,你就赖在我这里这么多天,天天高消费,你住得起吗?你到底图个啥嘛?”
官员老黄悿着脸,那花白的胡子和满脸的皱纹看起来使人心里难过,“咱毕竟身上披着这张皮,总得给卫里的那些屯兵们想想办法。”
刘庠灏抢白道:“你也知道自己披着五品官的一张皮,可是你怎能一点也不顾忌自个儿的脸面。你的两个儿子跟着你在密云种地,我帮你把他们安排到盔甲厂里,你死活不愿意,弄得你两个儿子跟你像仇人一样,你说你到底图个啥?”
刘庠灏点着老黄的鼻子数落着,一边坐下来,喝了半碗小米粥。“现在你天天住在我这里,跟我磨叽。要把密云卫的练兵名额削减下来,每年一次的“营操”
是都督府的大事,连兵部的人都盯着,你说让我给你减,我从哪里给你减?我又从哪里给你找这些顶替的卫兵去?”
“那其他卫的名额不都减少了么,····”
老黄脸上带着笑,嘿嘿两声。
“老黄,你信不信我把这碗汤扣到你脸上?你这是在葬送我的名声!亏你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我怎能有你这样的战友?”
刘庠灏哭笑不得。
“主要是春耕,春耕啊!年轻人都抽调走了,苗安不到地里,明年、明年就要闹饥荒!”
老黄忽然嚷起来。
“谁管你的饥荒?那是兵部考虑的事情!每年2月15日准时“营操”
这是太祖定下来的规矩!”
刘庠灏敲着桌子说。
官员老黄坐在那里耍赖似的,“呼呲呼呲”
哭起来。
“你看看,我就和他说不清楚。”
刘庠灏看了景仁一眼,摊摊手,无奈的说。
“不知这位官员怎么称呼?”
刘景仁问。
“密云卫千户黄耕耘!”
刘庠灏满脸不高兴的说。
“黄千户!黄千户!”
刘景仁拍拍老黄的肩膀,那老黄“呼哧”
几声,揉揉眼,抬起头来。
“巨各庄是不是在你们密云卫?”
“嗯!离我们千户所十五六里左右,怎么啦?”
黄千户问道。
“那豆各庄呢?是你们卫的土地吗?”
“是。那里是山区,没有几户人家,你问它干什么?”
黄千户很诧异。
“我准备在哪里划一片地方建矿场和武器测试场,面积估计还不小,给都督府也通过气了。你看是买下来好?还是租下来好?”
刘景仁问。
“当然是卖下来好!”
黄耕耘非常痛快。
“不知这位怎么称呼?”
黄耕耘抬起头来问刘庠灏。
“咱们后军都督府兵备司的刘景仁刘经历。”
刘庠灏说。
“你看,都怪我!咱们后军都督府的同僚,我眼花也没能认出来。刘经历,有礼了。”
黄耕云躬了躬手。
“本是同级,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