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宇桐瞧温南实在可怜,现下说教的话也讲不出口了,他急忙安抚了几句,问对方之后准备咋办。
“不知道,但我要弄清楚。”
温南涣散的目光里难得透出一丝坚定:“我要弄清楚他什么时候谈的恋爱,和谁谈的,能被他看上的人,究竟是什么样。”
得了,这是铁了心要撞南墙。冉宇桐眉头皱成一团,脱口而出一个“但是……”
但是人一旦被放弃过,不就应该心存不甘吗?
为一枚戒指唏嘘心酸的那几夜,他也劝不了自己释怀啊。
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冉宇桐硬核劝慰道:“但是你不要太难过,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是遍地跑吗。”
温南艰难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冉宇桐也是为了调节气氛,想到什么随口就说了,讲话的时候没过脑子,猝不及防竟一语成谶。
公司楼下,他独自等候电梯,黄灯闪动,身后跟进来位两条腿的男人。
冉宇桐一个挺胸绷直后背,利索地摘下无线耳机,毕恭毕敬地向来人问好。
“裴经理早。”
他伸出细长的指,单手帮人挡着电梯门,“您去几楼?”
裴书言停在原地没动,明显是愣住了神,若非刚才从对方口中听到一个清晰的“裴”
字,他都要怀疑冉宇桐认错人了。
“6层。”
裴书言也没和他客气,松了松领带,站到冉宇桐身侧。
“好嘞。”
冉宇桐按下电梯按钮,溜边站得直。
裴书言欲言又止地打量了他一眼,冉宇桐立刻迎上热情的目光。
嘶,真够烫的。
不对劲,裴书言凝视着楼层显示器出神。要是放在以前,冉宇桐遇见他能不跑就不错了,更别说和自己同乘一部电梯。态度18o度的转变不一定是好兆头,况且生分客套比起疏离躲闪,又能好到哪里去?
“裴经理,您到了。”
那只手又在他眼前一晃,虚虚搭在缓慢拓宽的出口,明明看起来骨节分明,握上去却柔软莹润。
“请。”
冉宇桐说。
灵光一闪,裴书言终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没猜错的话,这就是自己作为“其他”
同事的待遇。
团建那天,裴书言也是耐不住了,被人当厉鬼似的躲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能说上几句话,对方却要跟他泾渭分明。他也憋屈,在话头占了上风,忘了冉宇桐从来吃软不吃硬。
“你不用——”
“裴经理,您到了。”
冉宇桐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不是要当同事吗,那就让您当个舒坦。
调度会议需要端茶倒水,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