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惊险的时候刀锋距离他的眼球只有半寸。
所幸这衣柜颇深,温姝才侥幸保住了这条命。
他从满地的狼藉中站了起来,汗水湿透重衫,捂着唇咳嗽了几声,慢慢往楼下走去。
红花教的人此时已经离开,掌柜的报了官,当地的官兵马上就会来这里围的水泄不通,而那冯武红花被剜,面容被毁,除了温姝没有别人能证明他的身份。
温姝出了水榭楼,从垃圾堆中捡了一件破烂衣服披挂在身上,又用灰土在脸上抹了把,他身上还有一把从上房中偷来的剪子,正是用这把剪子扎的冯武绝了子孙根。
如今温姝用这把剪刀剪断自己的头,尽力使自己看起来像个真正的乞丐。
头被那群男人们碰过,脏了。
温姝淡淡地看着地上的头,就像看着自己的尸体一样。
上房中生的一切十分简单。
冯武小看了温姝,以为温姝只是一个诚惶诚恐的女子。
他将温姝压在了自己的身下想一逞兽欲,一时不察被温姝手中的剪刀狠狠扎在了下身,还没有来得及出痛苦的惨叫,便被温姝用衣带绑缚住手脚并捂住了口鼻。
温姝拿着冯武的刀从他的胸膛慢慢往下剐去,冯武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想必那时候在冯武的眼中温姝像极了一只吃人的艳鬼。
这只吃人的艳鬼攀附上了他的身体,看起来似乎想与自己春风一度,却毫不留情地结束了他的寿命。
温姝不是第一次杀人了。
第一个险些死在他手中的人是顾绪。
他从杀人的手段中获得了某种快感,看着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在自己的怀中一寸寸断了呼吸,将他的胸膛和他作恶的下身一点点剐碎,难以言喻的欢畅游走四肢百脉,若不是时间来不及,他会把这个男人一刀刀剁成碎块。
温姝杀人的过程十分小心。
血没有一滴溅落到自己的衣袍上。
他身上只有一粒断肠的解药,现在还没有到自己毒的时间。
温姝永远都记得昌巳说过,只有断肠能解断肠。
换言之,断肠对于已经中毒的人来说是解药,对于没有中毒的人而言是剧毒。
他将断肠早在几日前便趁着这群人不注意融化在了酒水中,温姝一个个盯着这群人,只有冯武当日身体不舒服并没有喝。
这群亡命之徒即便逃出了中原,再过不到几个月都将肠穿肚烂而死。
温姝一直在等一个杀死冯武的契机,他等到了这个契机。
而下一个他要等的,是官府的人。
等官府的人来到了水榭楼,他便得到了保护,不至于死在这群疯狂报复的反贼手中。
朝廷派来寻找他的人想必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