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睿这辈子都不曾在谁身上栽过跟头。
温姝所作所为之于他是背叛,尽管温姝自己并不这么觉得。
林奉儒看着此刻艳色逼人的温姝,脑海中想起的却是那日几近癫狂的狼狈少年。
他看着这个孩子经历一切走到这一步,终于自己毁灭了自己。
那不是温姝,那只是一具精致的傀儡,一具不会流泪的皮囊。
是什么还在支撑着让他以这副模样苟且偷生地活着?
用一张哭泣的脸挽着甜蜜的笑意来讨取别人的欢心。
心脏处传来微微的钝痛,世俗的枷锁再也无法束缚住他日夜的念想。
林奉儒饮着华宴上的美酒,入口苦涩而无味。
他想救他。
却不知道如何救,怎么救。
祁凛州将下座的情形收入眼中,隆裕的位置在他左侧下位,眼角的余光能看到那孩子红色的袍摆。
昌巳立在身后道,“陛下,看起来公主待温侍郎不错。”
祁凛州摇头,”
昌巳慎言,他现在已经不是侍郎了。“
只是一个比面更不堪的奴隶。
昌巳垂眸道,”
是,奴才失言了。“
祁凛州目光落在隆裕身上,距离宫变已经十几年了一一
他的皇妹当真对当夜的情形一无所知吗?
隆裕似乎感应到了上的视线,抬眸对她的皇兄举起了酒杯。
祁凛州笑了声。
第八十五章
众人向公主献礼后,宴席已过一半,诸官员正是酒酣耳热之际,一身玄衣的太子殿下忽然道,”
不知姑姑身边的这位是什么身份?孤瞧着有些面熟。“
隆裕没有说话,却是易钊接口道,“殿下,这是因犯了大罪贬入府中的奴隶。”
这二人说着人人都知道的事实,每一句都将温姝的痛苦血淋淋地剥陈于众目睽睽之下。
祁睿笑道,“原来不过是一个奴隶,也不知有什么可供取乐的才艺。”
易钊挑眉,“即便是奴隶也是公主殿下的人,需得公主殿下同意。”
祁康心中觉得这二人过了,踢了一脚易钊,易钊坐姿没有任何变化。
祁睿看向隆裕道,“姑姑今日生辰,不如让身边的人献舞一番?孤看这奴隶容貌比女子尤甚,不如跳一曲惊鸿舞如何?”
不过一个奴隶一一
长公主没有必要为了维护他与自己的亲侄子生了不快。
祁睿在逼着温姝穿女子的衣裳,跳女子的舞蹈,认清自己如今不男不女沦为奴隶的身份。
温姝的手指扎进血肉里,眼前团团一片红。
年幼的时候温讳温霖他们曾经辱骂过的话犹在眼前。
”
你生的和你那婊子娘一个模样,怎么不穿女人的衣裳?“
八岁的温姝挣扎不过,几个兄长便过来扒他的衣裳,拿着妹妹的衣裙往他身上套,踩在他的脸上拿着镜子给他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