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们,放了我好不好?让我去考试。”
这是他用命在陛下面前换来的出路。
别人有下一个四年。
他没有。
温姝全部的希望都押在这一次的考试中,远在江南的桑柔还在等着他高中。
易欢的回答是用帕子堵住了他的嘴,将他甩在床榻上。
门窗被从外锁起,挡住光线,眼前漆黑一团。
温姝在黑暗中蜷起了手脚,四肢百脉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他像是回到了被温家的人关在祠堂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听到他的哭喊,仿佛要在沉默的黑夜中溺毙。
陈司礼锁好了门,看了眼易欢道,“他不会疯了吧?”
易欢迟疑道,“就一次考试,不至于吧。”
人与人的悲欢因为权势地位的不同而并不相通。
两个少年往考试院而去。
温姝听到外头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心脏沉了下来。
沉进了不见天日的底下。
脑海中浮现桑柔白皙柔软的脸。
他使尽全力从床榻上翻滚下来,用脚蹬翻了案几上的茶盏。
帕子带着甜腻的香气几乎塞进了他的咽喉。
温姝喉间阵阵作呕。
茶盏落在地上碎裂,温姝用茶盏一下一下地切割勒住手腕的缎带。
这缎带的料子太好,他怎么都切割不断。
碎裂的瓷器上渐渐沾染上了温姝手腕上的血。
温姝咬着唇瓣,额头上沁出了大滴的冷汗。
心涸如死。
怎么就割不断呢?
案前添的香已经就要燃尽。
第二十五章
捆缚着温姝的缎带被割裂。
温姝顾不得血迹斑斑的手腕,拼命敲击着门,门剧烈地晃动,却没有人声。
这个时辰漱玉馆中的考生们已经大多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正是外出替温姝买药的翠微。
翠微停在门前,敲打被从外紧锁的门,“公子!您在里面吗?”
室内传来温姝嘶哑的声音,“翠微,快去找最近的锁匠。”
漱玉馆四下无人,翠微从漱玉馆跑出直奔最近的锁匠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