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不是说商行归户部管么?直接告到大理寺,岂非越权?”
“谁说告商行?”
楼云春眼神一冷,语出惊人,“直接告户部侍郎。”
众人皆是一呆,随后杜回叫道:“妙哉!既然书局有户部撑腰,咱们直接联名状告户部,不就行了?有大理寺介入,咱们还怕他一个户部侍郎?”
李统学也喜道:“就是,大理寺有云春坐镇,咱们胜券在握!”
“只是在告到大理寺之前,此事先别走漏风声,去退书退款之时,设法将契书留下来以作凭证,并尽量低调行事。”
楼云春顿了顿,继续道:“尤其不能透露是她现了掺假之事。”
要不然,那小娘子的书肆便要开不下去了。
“契书好办,仿字写一份,退书后佯怒将其当面撕毁,他们做贼心虚想来也不会细查。”
袁祖之说完朝几人拱手,请求道:“至于胥娘子,还请大家都保密,此事多亏了她,不好再将她带累进来。”
众人纷纷应好。
提及胥姜,楼敬由衷赞道:“说起来,这胥娘子当真是个妙人儿。有胆识,有见识,既敦厚,又通透。咱们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的人了,莫说女子,便是男儿,也没几个及得上她。你听她那一段商贾之论,洞悉之透彻,剖解之犀利,在场各位谁能说得出来?”
“这便罢了,还有一身的手艺,画裱好,菜也做得好吃。你都不知道她那些稀奇古怪的吃法,是如何来的。”
杜回摸了摸肚皮,满脸得意地道:“这样的妙人,可是我先觉才引荐给诸位的,还不快谢!”
李统学呛他,“这样的妙人,便不用杜兄引荐,名扬京城也是迟早的事。”
楼云春飞来一句,“她成亲了吗?”
杜回道:“成亲?看着不像,若成亲了怎没见着其郎君。”
李统学与他唱反调,“说不定早就成亲了,只是与郎君分隔两地。”
袁祖之想到了胡煦,“若是没成亲,倒是与那后生般配。”
楼敬却盯着儿子问道:“照月,你打听胥娘子成没成亲做什么?”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这话竟是楼云春问的,立即齐刷刷朝他望去。
楼云春绷着冷脸,干巴巴答道:“随口问问。”
楼敬眼皮一耷,死盯着儿子看,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端倪,可他这个儿子天生一张讨债脸,看了半天只看出了一丝不耐烦。
楼云春被看得脸皮烫,唰地站起来,说了句“失陪”
便大步朝房门走去。
杜回拍了拍楼敬的肩膀,“楼兄,你家云春不会对胥娘子有意吧?”
“可他们又没见过。”
楼敬觉得不大可能。
李统学接道:“丽娘与柳生也没见过,不也神交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