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松庭仍然是同一句,“我知道。”
“我如果一早说出当年的事,你接纳我就有一部分是因为理解我的苦衷。”
郁清灼语气温和,脸上神色淡然,“我要的爱是没有苦衷和原谅的,是就算郁清灼错了一万次,仍然有梁松庭替他兜底。”
现实中不会有一个人真的错上一万次。就算是郁清灼,也在改进,也在蜕变,但他心里仍然有一个小小的执念。
他追人的过程虽然卑微,但他的爱不卑微。
他要梁松庭不问缘由的接受。如果不是这样,郁清灼觉得复合都没有意义。
梁松庭越听他说,越觉得无比爱他。
最后梁松庭叹了口气,伸手搭在郁清灼腿上,说,“你不用解释,我什么都知道。”
梁松庭极为冷静内敛的人,轻易不会讲“我什么都知道”
这种大话,和他的性情完全不搭。
但在郁清灼这里,他说了,就如同是承诺。就是要给郁清灼兜底。
郁清灼微微垂头,视线落在梁松庭手上。他眼底一片都是红的,两颊有暗暗咬合的痕迹,垂头是不想让梁松庭看见自己失态,显然在竭力克制。
梁松庭不忍见他这样,哄他,“都不敢看我?在想什么。”
郁清灼沉默了会儿,最后说,“我在想。。。。。。一个千疮百孔的郁清灼,只有在梁松庭这里才会得以修补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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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清灼乔迁居的日期定在一月九日,是个周末。
他回国不到一年,随身的东西并不多,梁松庭预约的日式搬家公司也很给力,上午开工四小时就把所有物品从旧居搬到家,并且收纳整理好了。
梁松庭送几个工人到楼下,散了烟,结清费用。
他一贯是这种作风,和什么身份的人都能坦然相处。其中一个领头的工人冲他说“谢谢老板”
,梁松庭没让他们找零,陪同他们的货车去到小区门口,让岗亭那边放行。
等到梁松庭再折回家里,只见郁清灼穿着长大衣,安安静静立在鱼缸边,看着里面五彩斑斓的热带鱼。
这是郁清灼许多年前说过的,他想要一个两米长的大鱼缸,养一株大型水植和无数尾热带鱼。
梁松庭从设计之初就把这些都考虑进去了。这屋里的每一件陈设,从鱼缸到投影屏,从烤箱到多功能修复台,每一件都是最合郁清灼心意的。
梁松庭走到清灼身边,将他揽住。
郁清灼问他,“路总他们什么时候到?”
梁松庭说,“还早,六七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