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電話……」
華凌低低笑了一聲,直了直腰、又把人往上抱了抱。
謝鯉拱起後背想拉開點距離,依然感覺自己坐著的時候完全抵住了對方的胯和小腹,那裡散發的溫度格外不同,浴袍下起伏的弧度讓他忐忑的同時又帶著一絲微妙的期待。
「不接,不管。明天上午又不開工,睡那麼早有什麼意思。」
說著,華凌將人重按進自己懷裡,像皮膚饑渴了很久終於得到親密的觸碰、發出了饜足的嘆息,甚至像抱著小孩一樣拍了拍男孩的後背,「他自己4o歲了不談戀愛還打擾別人談戀愛,我們不理他。」
在此之前,謝鯉從來都不知道打開了全模式、或者說做回真正自我的華凌是這個樣子,他從前仰望的華老師溫柔體貼,雅致淡然,經此一夜,不得不徹底推翻這些印象,甚至還沒有和對方真正強勢的做派開啟抗爭,謝鯉就被動地發現,他玩不過華凌的。
他以為的你來我往的試探,是華凌遊刃有餘的狩獵手段。
他喜歡推拉曖昧,華凌就配合著不戳破不說破。
但唯一一點:不能退縮。
仔細想想,這才是今晚平衡破裂,對方直接出擊的根本原因。
電視不知不覺已經播完了一集,劇情來到饒松雪和翩然的支線。
羅老爹身邊少了女兒每日苦苦哀求和勸阻,越賭越多、越賭越大,欠債像滾雪球似的,直到聚賢莊砍下他左右手兩根小指,並強行押著羅老爹寫下血書送到饒詞山莊,逼迫饒松雪單刀赴會。
此時,君不止被禱月神教暗樁刻意牽引離開滄州,朝俞童缺二人東西兩頭奔走:一人扯上碰瓷官司被朝廷叛黨惡意扣押,一人因為鏢局勢力內亂離奇中毒功力暫封。四俠皆是麻煩纏身,饒松雪除了單人赴約、別無選擇。
羅老爹再不是個東西,他起碼是翩然的爹,無論如何也不能見死不救。
這一番赴約,饒松雪雖然吃了些苦頭,但和翩然之間的感情也進一步催化升華。
以謝鯉的判斷,距離君不止脫身回來力挽狂瀾以及「雪然」雨夜賞酒學舞扇定情頂多差個一集左右的功夫……
謝鯉被華凌抱在懷裡,掙扎著要下來。
華凌笑道:「你是擔心我抱不住你,還是怕接下來有我不想看的鏡頭?」然後,用特殊手段「制裁」你?
話是這麼說,他還是讓謝鯉自己坐到旁邊。
謝鯉窩成一團坐在沙發上,盯著電視屏幕的眼神專注地像個認真聽講的學生。華凌怎麼看他都覺得無比可愛,又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光溜溜的小腦袋瓜,語氣可惜:「以後還是不演清宮劇了吧。」
光頭的謝鯉雖然也無損容貌,但有頭髮的話,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就比如屏幕里的饒松雪,華凌固執地認定翩然配不上他。
謝鯉低低的「嗯」了一聲。
接下來的劇情,距離謝鯉猜測的內容果然沒有太大出入。
導演的分鏡交叉著四俠的支線:君不止事畢歸來、心境卻已紊亂,童缺也因為鏢局內亂而心力交瘁,朝俞脫困歸來意外背負兩條人命陷落心魔,一時之間,反而襯得饒松雪與翩然二人雨夜執手的圓滿之中帶著一絲無法忽視的危險,像是隱約的暗示,又像是一場全陰謀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