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太長時間沒和男人接過吻了,她實在是有點接受不了,滿腦子裡想的都是那句,中年男人親一口,噩夢都得好幾宿。
但顧予正已經生氣了,也不理他,抱著安安背對著她在路邊等車,江小柔只好悻悻地跟了過去,去藥店抓藥的路上,他鐵青著臉還是不理她。
哈哈,這下徹底把他得罪了!
顧予正的媽媽,沈月見,在二樓欄杆處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三個人的影子,消失小區樓前的柏油路上,她恍然又茫然,覺得頭痛,地上碎掉的玻璃杯子在清晨的陽光下泛著白光。
沈月見的離子裡一直迴響著兒子顧予正的那句話:「我就是要和她在一起,你所反對的一切,都是我喜歡的,這下你滿意了吧!」
他竟當著她的面兒去親那個女人!
他不會真的為了刺激自己,要和這個離過婚的女人在一起,替別人養兒子吧?
沈月見名字里的月見,是一味中藥材,具有清熱解毒、消腫止痛、利尿消腫等功效。在她的一對雙胞胎兒子未出生,她便為他們準備了兩個中藥名字一個叫蕪華,一個叫宛童,但耐何她生孩子時傷了元氣多在醫院住了幾天,等出院時丈夫和婆婆已經把兩個孩子的戶口給上了,沿用了他們顧家的「瑞元吉慶憲祖予達」輩分排字兒,到她兒子這一輩正好輪到了「予」字,老太太沒上過學,一生認識的字也不過幾十個,方方正正,生生世世這兩個詞兒她還是知道認識的,於是一個孫子就叫了顧予正,另一個就叫了顧予生。
沈月見窩著一肚子氣坐完了月子,和老太太的梁子也結下了。
本想著坐完月子就可以讓老太太回老家呢,結果又因為顧予生的身體不爭氣,無耐之下又把顧予正舍給了老太太。這一舍就是耽誤了孩子的一生,看看這老太太帶出來的孩子是個什麼鬼樣子?
早上顧予正帶江小柔進來時,沈月見從帘子處瞥了她一眼,顧予正這些年和這個家老死不相往來的,能躲多遠就躲多遠,仿佛跟這個家有深仇大恨似的,臨過年的,竟巴巴地領著個女人讓自己給她孩子看病,看來這女人和他的交情不一般吶!
她在餐桌上立即給顧菲菲打了個電話,結果這丫頭語調驚嘆外加無限崇拜。
「啥,我哥帶江小柔回北京了?」
「她是誰,我嫂子唄!」
「我哥可稀罕她了,對她的事兒上心的不得了,忙前忙後腿都跑細了!」
「我跟你說,媽媽,你要是好好待江小柔,沒準這就是你和我哥冰釋前嫌前奏!」
「我二哥之前也見過她的,她之前還做過我奶奶的護工,應該就那時候認識的!
「那小孩兒當然是江小柔的孩子了,她離婚帶娃。」
「我給你說,媽媽,這年頭追求真愛,誰還在乎您那些門當戶對的老古董呢?」
「再說我哥是我奶養大的,跟您也不親,他根本就不稀罕你那北京的什麼圈子啊、資源啊!」
「你們都理解不了我哥的生活方式,和你們完全不搭嘎!我就挺喜歡跟他在一起的。」
……
顧菲菲口無遮攔地很快便把顧予正和江小柔前前後後的事情和她媽媽說了個大概,別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哥絕對喜歡這個女人。
沈月見當即就氣得兩眼發黑,恨不得拿根棒子把他們趕出去,但顧爸爸意味深長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醫生仁心,人家是來求醫的,又不是來見未來婆婆的,一會兒給那孩子看看吧,大老遠的跑來也不容易。」
顧爸爸一生都在受老婆和老媽的夾板氣,總之他覺得都是他自找的,有得即有失,對此倒也沒怨言可生。用現來的話來講那就是鳳凰男娶了孔雀女,且這孔雀女的家世還不一般,她永遠都理解不了他的苦衷,他也在日日忍受她根深蒂固的執念。
命,宿命!
顧爸爸在手上長出來第一塊老年斑時,便心生荒涼,覺得家庭和睦兒孫繞膝終定會與自己無緣,人生的智慧往往都會在已無用武之地時才會來到自己身邊,他的太太此生估計也不會和顧予正和解。
對於顧予正這個孩子,他自小在自由無羈的環境中長大,相對於人生成就來講其實已經做的很好了,他希望這孩子能過自己想過的生活,所以這麼多年他就任由著顧予正折騰。他喜歡農村那就喜歡吧,自己也是從農村出來的;他願意跟著奶奶就跟著奶奶唄,自己不就是這個小老太太一手帶出來的嘛!他成績不好就不好吧,這孩子腦子靈光著呢,不讀書也一樣有出路,他抽幾根煙也好,紋紋身也罷,誰還沒個叛逆愣頭青的年歲呢!
所以在顧予正打小不願意回北京這一點上他並未向太太站隊,這也是沈月見一直埋怨丈夫的地方。
顧予正和江小柔好不容易到了前門國藥堂藥店,他捏著藥方站在門口躊躇著就是不往裡邁腳。
「進去啊,怎麼了?」江小柔不解。
「這個藥方會不會有問題?」他蔫巴著回了一句。
「啊?」
「我媽那麼生我的氣,會不會拿孩子撒氣?她都叫我去死了!」顧予正苦澀地說。
天啊,江小柔也怕了,她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一點。
剛才她也歷經了他們母子吵架的場面,吵來吵去的緣由無非就是不願意自己的兒子跟一個離婚帶孩子的女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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