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有劳了。”
徐牧堆出笑容。
“东、东家,不是我做的!”
喜娘有些束手无措,“是夫人做的,她今日去江边钓了大半日的鱼,又去山脚打了兔子。这些饭菜,也是夫人特地吩咐,等你回来再加热一番。”
夫人,即是小婢妻姜采薇了。
表面陌生,实则内心里,又担心他会吃不饱睡不暖。
“夫人呢?”
“夫人说先睡了。东家没回来之前,她好似还去东家屋头,铺了被子。”
徐牧心头,蓦然涌上一股暖意。
“东家,你快些吃啊。”
喜娘有些焦急。
徐牧怔了怔,抬头一看,现司虎这驴儿草的,已经快把烤鱼撸光了。
“司虎,你住手!”
“牧哥儿,我饿了的。”
“我也饿,我媳妇给我做的!”
……
彭春被关了整整一日,老北山上,依旧没有任何异动。
连传信的懒汉都没有。
徐牧都有些怀疑,这会不会是塑料兄弟,说不得彭春是被卖了。
“陈盛,人没死吧?”
“东家,人还活着,就是饿坏了,听说都啃干草了。”
“那就行。”
徐牧压根不提送饭的事情,若是彭春饿死,也算遭了报应,左右也给了那位洪栋时间了。
“木弓造得如何了?”
“东家,硬木倒是不少,不过火烤弓身,需要近两日的时间,到现在,也不过十余把。”
十余把长弓,终究是太少。
但也没法子,徐家庄的展度,已经尽可能地加快了。
将陈盛支开,徐牧踏着脚步,下意识的,往庄子中心的大木屋走去。
他记得,姜采薇总喜欢在这里记账,为此,他还特地让人多打了几张木桌。
“跟着我念。”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离得还远,便有朗朗上口的读书声,传了出来。
徐牧怔了怔,整个人恍如隔世,匆匆抬起了头。
透过大木窗,他现姜采薇正拿着一本手抄,开口念着书,唇红齿白的模样,让他一时有些迟滞起来。
又怕打搅,又舍不得转头离开。
直到一个光着屁股的小娃娃,爬上木窗,奶声奶气喊了一声“东家”
之后。
木屋里如清铃般的声音,才戛然而止。
几个孩童撒着脚丫四下跑散,先前光着屁股的娃娃,跑得太急,不慎摔在泥地里。
被徐牧抱起来后,一个巴掌佯怒拍在屁股上,便抽着鼻子抹着泪,回家找老爹陈盛了。
“徐、徐郎,奴家这就记账。”
姜采薇红了红脸,急忙又把头垂下去。
徐郎?
徐牧脸上,露出微微的欢喜。
他猜着,估计是喜娘自愧,早把事情说清楚了。
“抬头走路,你撞着了,下次谁给本东家烤鱼?”
姜采薇怔了怔,捂着脸匆匆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