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劉剛來說,這是最近難得的一家三口聚在一起,只是沒想到的是,竟然是在醫院。案發當天小貝的生日,劉剛連蛋糕都沒能取,從那天開始,更是沒回家幾天。劉剛不想離開,就想這麼靜靜的守著,一刻都不離開。
但事與願違,六點多一點的的樣子,樓道里,護士們開始忙碌,一會兒功夫,就到了小貝所在的病房,嘈雜聲吵醒了睡在折迭床上的楊千惠,她緊張的坐了起來,問劉剛:「什麼事?」
不等劉剛回答,護士推著小車子說道:「孩子叫什麼名字?」
「劉貝貝。」劉剛和楊千惠異口同聲的說道。
護士從小車上拿起一個小塑料杯,確認了名字,說道:「一會兒把藥吃了。」邊說邊又拿出一支體溫表,又說道:「再測一個體溫。收拾一下吧,過一會兒開始打點滴。」說完推著小車子又去了下一個病房。
楊千惠拿著藥和體溫表,站在小貝的病床邊,看著熟睡的小貝,不捨得吵醒她。劉剛知道楊千惠的想法,他自己也是一樣,不捨得叫醒小貝。兩個人就這麼站著,站了半個小時。
「還是叫醒她吧,別耽誤了吃藥。」最後還是劉剛打破了沉默。
「嗯。」妻子楊千惠低低的應了一聲。但是兩個人誰都沒動,依然就那麼站著。
直到護士再次進來詢問:「體溫多少?」
兩人都窘迫的看了護士一眼,不好意思的說:「還沒測。」
「一會兒測完告訴我一聲,藥也沒吃呢吧?叫孩子起床吧,把藥吃了。時間也不早了,一會兒主任和你們的管床大夫會來。」護士囑咐兩句,就出去了。
兩人都不好意思的點著頭,直到護士離開。再次看向小貝,孩子已經被他們的談話吵醒了。
「爸爸媽媽。」小貝喊道。
楊千惠趕緊放下床護欄,坐到小貝身邊,「小貝,咱們把藥吃了,再測個體溫。」
「嗯。」小貝乖巧的回答。
「小貝,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劉剛問道。
「沒有,爸爸,你今天不上班嗎?」小貝眨著眼,問道。
劉剛被孩子問的語塞,這時說走,孩子肯定很失望,而此時劉剛的心裡只有一個想法,不讓孩子受一點委屈。
「爸爸當然要去上班,只是小貝生病了,爸爸來看看小貝。」楊千惠知道劉剛的難處,趕緊給劉剛解圍。
「哦,那好吧。」小貝的情緒明顯的低落了很多。
「爸爸晚上來看你,每天都來。」劉剛向孩子保證。
「真的?!」小貝喜出望外。楊千惠也一臉不信的看著劉剛。
「真的,爸爸保證,每天都來看小貝。」劉剛再次保證。
「我想和你一起吃晚飯,行嗎?」小貝開心的問道。
「今天我們就一起吃晚飯,你想吃什麼,爸爸去買。」劉剛說道。
「我想吃雞腿,哈哈。」
楊千惠寵溺的看著小貝,勸道:「等媽媽問問醫生,你能不能吃雞腿,再買吧,我怕有忌口。」
「對,一會兒問問有沒有忌口。」劉剛也說道。
小貝並沒有因為可能吃不到雞腿而不高興,依然高興的說:「那就買點我能吃的就行。爸爸你快去上班吧,小心遲到了扣你工資。」
劉剛點頭答應著,又詢問的看著楊千惠。
「你去吧,這裡有我,放心吧。」楊千惠說道。
「有事給我打電話。」劉剛不在停留,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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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剛走出醫院,正準備叫一輛計程車,卻在不遠處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急忙退回到醫院大廳,隔著玻璃門等待著那個身影經過,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那個身影並沒有從醫院的大門口走過,而是直接走進了醫院大門。
劉剛見那個人直直的向醫院大廳走來,他又退到了掛號處,那裡排了十幾人的長隊,他躲在隊伍里,等待那個人進大廳。
秦遠走進大廳,環顧了一下大廳的格局,靠近門口的正中間是一個問訊處,只有一張桌子,和一個值班護士。左手邊先是一個樓梯間通向二樓,樓梯間樓道的另一側是兩部電梯,緊挨著樓梯間就是掛號處,排了十幾個人,再向前,是一個門,門楣上寫著【門診】兩個大字,門裡面是一段極短的樓道,兩側是門診室,一共六間。而再向前,依然是一個門,門楣上寫著【急診】兩個大字,門裡面的格局和先前的一樣。大廳的右手邊就簡單的多,是三個取藥窗口,和一個醫保結算窗口。大廳的最裡面,並排著三個隔間,取血、驗尿等等。
大廳正中間的一片空地,是一排一排面向門診一側的排椅,坐著的都是等待門診或者急診的病人。秦遠在最外側,挑了一個靠近藥房的排椅上坐了下來。這樣,他斜向門口四十五度,正好觀察大門口和樓梯間。每一個經過那裡的人,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劉剛沒想到秦遠會一屁股坐在排椅上就再也不動了,這讓劉剛很被動,還有三個人就到他掛號了,他悄悄讓過三個人,繼續排隊,但是秦遠依然沒有要站起來的意思。頻繁的在隊伍里亂動,劉剛怕他會看見自己,好在秦遠的注意力並不在掛號窗口這邊,而是門口和樓梯間。
正在劉剛準備聯繫王寶,讓便衣下來掩護自己的時候,先是醫院大廳門口來了一輛麵包車,而後樓梯間的電梯口傳來一陣嘈雜,而秦遠的注意力明顯被電梯裡出來的人所吸引,雖然劉剛的位置看不到電梯裡出來的是什麼人,但是他借這個機會,迅向門診方向的排椅上走去,為了避免被秦遠發現,他選了一個靠里的位置,這個位置劉剛看不到秦遠,但是能看到門口和樓梯間。
劉剛不敢耽擱,迅給王寶發了信息,讓他趕緊調兩名便衣來監視秦遠。王寶也迅回復了信息。
【黃有德那有四名我們的兄弟,我馬上讓他們下來兩個。】
【製造點混亂,讓我離開。】
【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