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这张死狗的嘴向来吐不出什么象牙。
盛凌希回都懒得回,翻了个白眼转身,“走了,困死了,折腾了一天回去睡觉了。”
小叔还在身后不放弃喋喋不休,“诶不是,侄女,我说真的呢,欸——”
直到他后脑壳被姑姑狠狠呼了一下。
小叔痛呼一声捂头回头看,“姐你干嘛啊。”
姑姑嗔怪,“还说呢你!凌希刚回来,就往她身上踩雷!不知道凌希跟林家那个势不两立老死不相往来么?那么想嫁你怎么不去嫁!”
小叔烦乱地揉了揉脑袋,“那我倒是想嫁,这不条件不允许嘛!那我要是生成个女人,早就上赶着去嫁了那还轮得到凌希啊。”
“呵!”
姑姑一声冷讽笑,“你倒是想得美,你要是个女人,也得看林西宴看不看得上你啊?——你个歪瓜裂枣大他七岁的老女人!”
小叔:“……”
-
盛凌希在自己的房间睡了一晚,第二天一睁眼,已是日上三竿。
她还有点懵。
这几年不在国内,盛家上下却将她的房间一直保持得不错。窗帘被套都是干净的,还有隐约的洗衣粉的微淡香味。地面和桌面一尘不染。就连屋中的陈设和最不起眼的小摆件都还和当年她离开前如出一辙。
盛凌希的房间,是整个盛家独栋中最大也最漂亮的一间,有一整面落地窗和阳台。
天气好时,阳光便会顺窗流进来将整个房间填满,空气里就都是明亮的、有希望的味道。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盛凌希才懒洋洋起了床,到阳台前拉窗帘。
窗帘拉开的刹那,大片阳光一瞬倾斜下来,她不觉微眯眼仰起头深吸了口气。
嗯……是这个味道。
在帝都、在潇山。
下楼时已经将近午饭点。
顺着楼梯慢悠悠往下走,盛凌希听见一楼隐约传来的动静。
像有客,言笑晏晏,隔得远不甚清晰。
“真好啊,现在这帮孩子都长这么大了,想当年一个个的才这么高……”
“凌希现在肯定出落的比以前更漂亮了吧?她从小就漂亮,是咱潇山最漂亮的。”
“西宴也……”
盛凌希听见其中自家奶奶的声音,心急见她,连忙往下又走几步。
恰巧碰见正上楼的盛姑姑。
姑姑看见她愣了下,很快在她那一头睡得像鸡窝的头发上嗔怪皱眉。
“怎么不再起晚点,直接下来吃晚饭?家里来客了,你快回去梳梳妆然后下来见客。”
盛凌希趴着栏杆好奇,“谁呀。”
姑姑打她一下,“谁谁谁一会儿下来不就知道了,快去!”
“哦。”
她不禁又探探脑袋才缩回去往回走,这时本该在沙发上的客人突然站起来一个,大概是要到楼梯下的吧台倒水。
视角太刁钻,盛凌希错目间只见到一个挺拔料峭的轮廓,还有一节冷白分明的手腕。
那双拿杯的手干净、修长,衬衫袖口整齐挽起在手腕上一寸。
盛凌希视线一触及收往上走,刚迈两步突然站住。
等下。
是她的错觉吗?
她怎么好像在自己的家里看见林西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