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是狠狠刺下的,我没有想过其他念头,但是刺下来时却没有痛觉,独孤傲冷冷的看着我说:“你早看透这是一个阴谋了。那把匕又怎么可能是真的呢?要是你真的刺杀我,那我不是死定了?”
我低头只见那匕变成了一把黑色的毛,我顿时黯然:“你再也不信我了,对不对?”
“你值得我信么?从始至终都在演戏吧,从一开始的纸人夫婿那里。你心里其实已经看破是幻觉是试探了吧,本座倒是没想过。你居然能这样的聪慧。”
他冷冰冰的模样让我寒,那不是平常的独孤傲。
“你在说什么?”
我心里一颤,退后了一步。布扔医划。
“呵,要本座回放给你看看么?”
他冷冷一笑,抬手一挥,一面打铜镜从天而降,里面忽然出现了岩浆流出,我拉着纸人夫婿的那一幕,但是我心中的声音却也出现了:这火气得悬乎,加上岩浆也来得过于诡异,一览无遗的走廊怎么会忽然变成火海呢?是幻境吧,或者说是试探?
我麻木的看着,画面又换了。换成在房里遇到假的纸人夫婿时,我跌坐在地上,心里的想法又传了出来:怎么可能剪断线就安全了?还好我清醒过来,不然就完了。
“还要看么?”
他讥讽的看着我问,我呆呆的坐着半天无语,良久才挤出一个勉强的笑脸:“你都知道,那你还那样疑惑的问我。对我好。是故意的吗?”
“呵,本座不过是想看看你绝望的模样,正如此刻这般痛。”
他笑了,冰冷的笑,看得我浑身寒。
“一直一直,你就是在戏耍我对不对?”
我轻轻的问,痛到极致了还能有感觉吗?
“对,我就是要看看你能装到何种地步。”
他双手环胸淡淡的说。
“那么现在呢?你能看到我的心,自然能看到我的感情,那不带一丝虚假的现在,你满意了?”
我咬着唇,咬得都快出血了。
他沉默了,转身说:“感情什么的,本座不懂,也不想懂,你安分的留在这里过完剩下的日子,别再想着自刎,在你真正该死之前,本座是不会让你有事的。”
“你一次次救我,是因为我死的不是时候?”
我笑着流下眼泪。
“是,仅此而已。”
他说完要走,我又问:“这个男人,你打算让他一直留在这里臭吗?”
我是真的一无所有了,没有了家,那些所谓亲人也没有了,祖奶奶也好,父亲也好,姐妹也好,和我流着一样血液的人都死光了,虽然他们是罪无可恕,但这一刻我还是觉到了凄凉。
“自然会有人来处置,你想继续在这个宅子里走动也是可以,但不能再离开宅子,还有不要再去找小离,她很单纯受不得你的诱惑。”
他冷然的说完,身影已然不见,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不,是比原点更差,原点上他的恨虚无缥缈,而现在,他恨的实在,一恨我成心欺骗,所有感情都是假的,二恨我那一剑,毫无疑问,那一剑刺出来的是他内心深处最无法忘记的仇恨,所以现在他的恨实在了。
我无力的瘫坐在地上,面无表情,也没有什么表情可言了,心已经碎成好多好多片,好似粉末一般散开了,就那样呆呆的坐着什么也不想去想,不想去想自己身边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不想去想自己从未有人疼爱过。
门开了,那个黑衣女人走进来,提着父亲的脚把他的尸体拎了出去,我视若无睹,然后就那样坐着,不知过了多久,期间那个黑衣女人进来三次让我喝药,我喝了,除此之外我没有任何的动作,浑身又酸又麻,动一下都难,却是也没什么感觉了,就这样一直做下去吧。
“五小姐,你已经做了五天了,不累吗?”
谁在说话?我听不到。
“五小姐,我可怜的孩子,我已经告诉过你,主人是爱不得的。”
谁抱着我哭?
“五小姐,你说说话啊。”
谁?还有人会为我流泪吗?
“五小姐,主人说,我可以回来继续伺候你,你醒醒。”
我慢慢的回过神来,看见了桑姐满是泪水的脸,那熟悉的面孔,熟悉的声音,慈爱的看着我,抚摸着我,我总算又感觉到了心跳,泪水流了出来,我终于哭出来了:“桑姐,我的心好痛。”
我四肢僵硬的根本无法动荡,桑姐心有灵犀的抱住我,让我在她怀里哭泣,我哭着哭着睡着了,那种熟悉的温暖和体香让我睡得很安稳,是啊,我还有桑姐,还有凌佳,还有逍遥公子他们这些算是生死之交的朋友,我还不是孤独的。
迷迷糊糊间,我感觉到桑姐正温柔的帮我按摩四肢,但是她的手为什么这样的冰冷?力道为什么这样的大?不过算了,她按的我好舒服,我舒服的想伸展四肢,她却用力按住了我,那感觉怎么像个男人?是我的错觉吧,五天没有合眼,我也睡得迷糊,根本不想睁开眼,只觉得一股暖流从她按动的地方进入慢慢舒缓每一个关节,我沉醉了,四肢也开始灵动起来。
良久的良久,我睡得正熟的时候,我听到了一声浅浅的叹息,心忽然就抽痛了,等醒来身边没有人,我坐起来,所有应该有的酸痛都不见了,桑姐端着药进来笑眯眯的说:“五小姐,你醒了,睡得好吗?”
我点点头:“谢谢桑姐,昨夜你是不是都没睡?一阵夜都在帮我按压四肢?”
我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