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不是专门为了你回来的?”
齐悦然拔高音调,双手撑在床边,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问道。
“不是啊,他这几天又不在家吗?”
齐悦然不想伤她的心,只能委婉地说,“或许是出去为你的医药费想办法了。”
张晓婷太清楚自己丈夫几斤几两,直言:“不用安慰我的,我知道他是个什么德行。”
齐悦然猜出了个大概。
自己刚刚去裁缝铺的时候,家里可能有人,只是严松可能又把她当作了上门要退钱的顾客,这几天故意大门紧闭,一言不。
也有可能这人又出门了。
张晓婷显然不想再回忆起那个痛苦的夜晚,稍稍平复了情绪,才和悦然说,“是因为……那天下午他好不容易回了趟家,吃完饭却又急匆匆地跑出了家说要跟朋友玩,却又不说到底跟谁出去了,直到九点都不回来,眼见着阿康要睡觉了,我也不想他太晚回来打扰孩子休息,就打算去问问。”
“真是混蛋!”
齐悦然还只听了一半,血压就蹭蹭往上升,怒道,“他这也算回家?根本没照顾小孩,吃完饭又出去和不三不四的人鬼混了,这把家里当免费旅社!”
张晓婷的情绪涌了上来,别过头去,看向窗外,接着说:
“我走出门打听,却又街坊又有人说闲话,我实在气不过,听说他在大学城那边北街混,想着难得硬气一回,就想去那儿把他喊回来。”
张晓婷气愤得左手想握成一个拳头,却又使不上劲,虚虚地松开。
“谁知道,我还没走到那儿,就被一辆突然冲过来的摩托车撞了……直到周围有好心人叫了救护车把我送到医院,半夜我听到有动静,一个浑身烟酒气的人来过,可能是他来看了一眼吧。见了我这个样子,后面也再也没见到他来过了。”
“他们家就没一个好人!”
齐悦然一拍桌子,气愤地断言道。
想起之前还碰上过王麻子带着严柏来找她麻烦。姜田、严松、严柏,没一个好人。一家人不照顾她,不知道又在哪里鬼混,连孩子也不知道去哪了。
这些人自己混蛋自有天来治,就担心教坏了小孩子!
她现在太心疼张晓婷,只想帮她摆脱这个吸血的婆家,让他们滚远一点!
张晓婷承担了家里的一切,似乎做什么都是她理所应当的,可是等到需要男人照顾的时候,婆家都和消失了一般,要找到人,还得从邻居口中打听才能知道。
“这家人不是东西,你现在这样,没人来看你,还想借着你的事找人要赔偿,迟早要遭报应的。”
张晓婷倒像是习惯了听这些话,也习惯了婆家的这些做法,只是沉默着,冷哼一声。
“师父,你别管他们。你的医疗补偿,他们休想自己霸占,我会料理好这些,帮你找回公道。最近医院有我照顾,你只管好好休息,咱不差养身体这些钱,一定得把身体养好了再出院。”
“我现在这个样子,连家里人都不敢管我,怎么还能为难你呢?”
“师父,我知道你的娘家人还远在千里之外的哈市,不过,在沙市,我就是你的娘家人,不会让他们欺负你的!”
……
“师父,我知道你的娘家人还远在千里之外的哈市,不过,在沙市,我就是你的娘家人,不会让他们欺负你的!”
齐悦然轻轻握住张晓婷的右手,言辞恳切地说。
“悦然,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心疼我。”
张晓婷把手覆在了齐悦然双手上方,又摸了摸她的头,眼泪又不自觉地夺眶而出,哽咽道,“但你自己还是个刚成年的小姑娘,拿什么能跟他们斗呢?我对他们家已经绝望了,虽然他们家对我不好,压迫剥削,可总归看在阿康的份上,对我还是留了情面在,你若出头,最近那两兄弟在家,我不想连累你啊。”
“他们已经坏事干尽,我得帮你解决眼下的难题。”
齐悦然认真地说,“如果我不管你,谁还能管你呢?您当初收留我的时候,阿康还没生下来多久,日子何其艰难,姜娭毑给了你那么多的冷脸,却还是坚持护着我了。现在你有难,我若不管,那不真成了白眼狼?”
“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师父。就当我是在报恩,允许我干涉你家最近的私事吧,不然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晚上怎么睡得着觉呢?”
“……好。”
张晓婷终于松了口,又说,“可是你现在还是学生,怎么帮我呢?”
齐悦然一边帮张晓婷收拾好碗筷,擦着桌子,一边回答说:“这个您不用担心,我有办法的。”
“我一直是相信你的。”
张晓婷看着齐悦然,这个徒弟短短时间内变化很大,就像脱胎换骨了一般。
她虽然不理解,为什么齐悦然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但她还是感到幸运,毕竟这种变化是一种良性展,这个徒弟现在越来越好了,或许是年纪到了,整个人也变了。
齐悦然收拾着桌子,看到自己放在一边的包,才想起来自己找张晓婷的最初目的。
收拾好桌子,她洗干净手,拿过斜挎包,找出里面放好的邀请函,双手递到张晓婷的面前,说:
“师父,我和表姐最近一起开了个电器行,给你做了个邀请函,想喊你一起去参加开张仪式呢!”
张晓婷眼睛转了转,缓缓偏过头来,看向那个漂亮的手作信封。
“电器行?你不是学生吗,怎么也开始干个体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张晓婷的第一反应和那些家长都差不多,有些担心的问她。
齐悦然摇摇头,示意师父放心,说:“我这个是学校批下来的创业项目啦,也能帮助我把在学校学到的知识运用到实际中,更好的帮助我嘛。”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