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空气里带着泥土的芬芳,齐悦然很喜欢这种来自大自然的田间气息。
到家的时候,方兰君和叶德安已经收了麦子,又开始准备晚餐了。
“阿云没回来吗,刚还在想要不要煮她的饭呢。”
或许早就猜到母亲会这么问,叶华平也如实回答:
“今天去绣坊找她,没见到人。”
“不在绣坊了,她现在在哪儿上班?”
做母亲的当然是心疼女儿,好好的活怎么就会不愿意干了呢?
方兰君又问道:“她不在绣坊,现在人在哪?”
“我们问了,绣坊老板娘也不知道,或许过几日就回来了,爸马上要生日,大姐会回来的。”
“真是胡闹!”
方兰君将菜篓子往架子上重重一磕,怒气值也蹭蹭上涨。
她一直就是严母形象,信奉着棍棒底下出孝子,典型的中国式家长。
“给她好不容易托亲戚找了个绣坊进去学手艺做工,说不干就不干!”
“她能有什么本事,除了这个活,还能去哪里找到什么活!”
叶华云小时候就很不听劝,一直都被方兰君压着念书。
或许又因为是家里第一个孩子,很多事情当父母的也是第一次面对,久而久之,也越来越叛逆。
当时年纪小,翅膀还不够硬。
现在二十好几了,当然是有了自己的想法,只想离了家门闯荡闯荡。
可是,若她真有什么本事,能闯荡出个什么名堂也就罢了。
怕的就是现在又干不了什么,人还倔脾气不回家。
就担心,千万不能出了什么事。
·
一整晚,家里的晚饭也吃得十分沉闷。
散席之后,又坐在堂屋,在幽暗的煤油灯下整理上午收回来的稻子。
下午下了雨,方兰君和叶德安在家,已经尽全力加快度收稻子了,但还是淋湿了一些。
现在把干的整好,湿的全部摊开,防止变质霉。
方兰君还在生气,弟弟叶德安在家里向来话就不多。……
方兰君还在生气,弟弟叶德安在家里向来话就不多。
齐悦然没法插手这件事,叶华平更是感到无奈。
她还没跟方兰君说,叶华云还跟着那莫名其妙的男人去工地打过一阵灰,方兰君就已经气的不行了。
若真是跟方兰君坦明事情的真相,还不知道会生什么。
农家夫人作为家里的顶梁柱,每天操劳。
叶华平也选择了适当说谎,隐瞒真相。
就担心到时候叶华云没回来,母亲还要气出什么毛病来。
经过这一出,也没人提起上午改造农家乐的事情了。
·
的一天,早上依然万里无云。
对于收谷子来说,这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天气。
但对于在地里辛勤劳作的农民们来说,就太过炎热了。
齐悦然的作息也渐渐能跟上每天早上六点起来干活。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身体、这个年代的原因,还是说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是和叶华平聊天,没有手机可以玩,她最近的睡眠质量还是相当的不错。
但也可能是她最近精力回笼……
一家人里面也只有她在这个年代过得毫无压力、没心没肺。
出来干活,力气也是一天比一天大,精力也是一天比一天更充沛。
“看我开天辟地大斧子!一下就把这一道稻谷给它收了!”
到底说,跟在妈妈和外婆身边,用着十八岁的身体,齐悦然是越活越年轻了。
说得话也越来越像个中二少年。
只不过力气太大,没正确地使用这把斧子,也容易乐极生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