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斯特的安慰被积格勒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断了——在这样的时候,我们的大胡子探长当然是不需要别人去特别安慰的,看来埃斯特是多此一举了。
&1dquo;奥朗德(ho11ande),马上检查一下死者的裤兜,看看那里是否有警用车钥匙。”,埃斯特站了起来,大声对正在威利尸体旁取证的那个警员下达着指令。
奥朗德看过之后,摇了摇头。
埃斯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积格勒已经离开了椅子,向着楼梯间方向,转身跑开了。
埃斯特知道,他正赶往停车场——他喊了正守在观察室门口的两个特警队员的名字,命令他们立即跟上。
积格勒清楚地记得,他们的车停在左手边,第三排大概倒数二三的位置,离急诊通道相当近——第三医院的停车场,过夜车的数量并不多,伊凡特如果运气好的话,很快就能够找到那辆显眼的警车:况且,开着警车离开现场,虽然在平常状态下比较醒目,但在已经明确知道这里很快就会被警车包围的情况下(他早就计算到,积格勒在收到他的消息之后会立即要求增援的),反而更容易混淆警方的视线——真是个狡猾的家伙!
这样想着,积格勒已经来到了他们刚刚的停车位——警车果然已经不在那儿了。两个随行的特警刚刚跑到,积格勒喘着气,对他们喊道:
&1dquo;马上让你们的头儿通知各个交通单位,失踪警车的车牌号是FZ-p3oo;
可怜的这两个人,又得再跑上一阵子了——他们竟然忘记使用随身的通话器,积格勒想提醒他们,但他们已经跑远了积格勒摇摇头,头部一阵昏眩,便跌坐在停车场的水泥路面上了——他觉得自己万分疲惫,过度紧张的神经一旦松弛下来,似乎就再也没办法复原了:他终于能够切身体会到,捷尔特博士为什么会在那时昏倒了。
正当他想要倒下,好好睡上一会儿时,救护车的笛声却不恰当地响了起来,他勉强睁开眼,看见几个护士和医生正快推着一辆担架车,从急诊通道出来,向着救护车笛声的方向跑去。其中一个护士还看了他一眼,继而大声对领头的医生说着些什么。
&1dquo;可惜,担架上躺着的不会是纳夫普或者威利,该死?”
积格勒探长这样想着——这样的想法用尽了他最后的气力,他倒了下去,重重地躺在硬硬冷冷的水泥地上。
他最后听到许多鞋跟敲击硬水泥地面的声音,由远而近地向这边传来
第四节独特的再次拜访
&1dquo;ni1eshommesni1esanimauxn’&eanettà1amort。”
(法谚:人和动物都不能避免死亡。)&1dquo;嘿,你一定是托吕(To1u),维戈(Vigo)在里面打盹么?这天可真够冷的。”
我向正站在门外抽烟的大个子警员伸出手,他赶紧将烟蒂丢在地上,颇有些不解地将手腾出来,和我象征性地握了握:
&1dquo;嗯,我正是托吕·帕斯卡,请问您是?”,他瞟了一眼我胸前的警官证。
&1dquo;十一局的内尔,总局通知我临时过来换班的,你们没有收到通知么?”,我说着,就势打开捷尔特博士家的门。
托吕有些机警地拦住了我:
&1dquo;我们并没有收到什么通知,或许等我们先确认一下?”
&1dquo;确认么?好的?”,我装作很有些生气的模样,&1dquo;换作谁也不会愿意在这么大老晚的时候赶过来换班!总局只在通话里说,积格勒·埃佩尔探长,还有那个什么威利和纳夫普去了第三医院,你们是临时抽调,怕你们熬太晚让我三点钟过来接班?别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如果你们不愿意回去的话,我还真高兴不过呢!”
我说着,甩开托吕的手,小声嘀咕着,看上去似乎马上就将头也不回地走回到李希特街的人行道上,并且永远都不会再次出现似的。
托吕再次拦下了我,用有些抱歉的口气说道:
&1dquo;?对不起,伙计。”
他对着里屋喊了一声&1dquo;维戈!”,一个小个子警员从窗口那儿探了探脑袋——稍过一会儿,这个看上去困得不行的家伙就站在了托吕的身后。
&1dquo;?那个,内尔,谢谢你过来换班了。”,吕托说,&1dquo;也没什么事情需要交待的——除了不要让一个开红色sLk2oo的家伙溜进来之外,守在这儿就行了。客厅的桌上有咖啡,是维戈刚刚泡的。”
维戈冲我笑了笑,我对他点点头。
&1dquo;开那车的是什么家伙,嫌疑犯么?我的佩枪很长时间都没上膛了?”,我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1dquo;没事,探长说,是一个讨厌的小报记者,应该没什么危险?”
我差点笑出声来。
实际上,此刻如果继续加派警员埋伏在主人不在的这间别墅里,未尝不是一个引伊凡特上钩的好办法:如果本市警方办任何案子时都能多点持之以恒的精神,相信每个季度的破案率也会大大提高的。
托吕和维戈并没有问我,我将&1dquo;我的警车”停在哪里了——这点也令我很失望:没有哪个刚刚收到通话的、凌晨三点的换班警员会步行来到某个任务地点吧?虽然我早就编好了我的理由,但却并没有机会用上。就算是伊凡特拿着内尔的警官证过来,他们想必也会和他换班的好了,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