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跃不由自主地往外跟了两步,看着她拦了辆出租车走了,“看病还是探望病人?”
“看病得在门诊楼!”
沈浩澄说,“她是来看人的。”
池跃扭回头望望住院部楼,“来看杨嘉恒他爸?”
“那得警方调取监控之后才能定论。”
沈浩澄说。
“有必要告诉老于么?”
池跃问他。
“我们的手也不能伸太长了,”
沈浩澄沉吟着道,“干警们不是吃素的。又成立了专案组,要有必要监控江影的动向,不用咱们提醒。”
“感觉她……”
池跃不知怎么说好。
“咱俩那天问她张申的情况,她只说亲属,还把张申的姐姐姐夫放在他女儿和前妻之前,说明什么?”
沈浩澄若有所思地问迟跃。
池跃挺反应挺快,“说明她觉得张申同姐姐姐夫的来往比前妻和女儿多。”
“所以那个想收买咱们的女人,”
沈浩澄往回走,“也不能丢到脑袋后面。”
杨嘉恒的父亲也是一个气质不错的人,虽然病倒了,衣服和脸都很干净,神态有些忧郁,但没过分烦躁焦虑。
杨嘉恒母亲没在,听沈浩澄自我介绍了身份之后,中年男人的眼眶有一点儿红,“拜托你们……我家散是不散就指望二位了!”
那副神情仿佛律师不是收钱办事,而是上苍派来的天使一般。
池跃不太自然,沈浩澄见怪不怪地问,“谁在这儿护理您呢?”
“也不太严重。”
杨父答道,“白天护士们都管着,晚上他妈妈就来了。”
他妈妈。
杨嘉恒已经二十六岁了,杨父提起妻子不说“我妻子”
,而说“他妈妈”
,可见心里多么重视儿子。
“嗯!”
沈浩澄说,“我们也没特别的事儿,就是想听听您对这案子的看法。”
“我跟他妈妈不太一致,”
杨父稍微想了想才说,“他妈妈的意思不判死刑立刻执行就成,哪怕是死缓,三十年二十年,我们都还能等着他。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