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阿姨,他们还说了你的坏话,我也听到了,你要是给我点好吃的我就全告诉你。”
安然从兜里掏出三颗大白兔奶糖,铁蛋一颗,猫蛋一颗,最后一颗在他疯狂暗示和期待下也给了他,嘚吧嘚吧一倒,这不就很快跟她的猜想对上了吗?一个个闲的蛋疼想整她,一天不惹她就不痛快活不下去了是吗?
只是可怜宋致远被殃及池鱼。
“婶子,您说何宝花是个什么样的人?”
瘦条条的老太太叹口气:“我把你当自家人才说两句,她啊,从小就不是正派人。”
多的不愿多说,因为老太太不爱背后说人。
这倒是跟上次陈大娘说的对上了。“叔您跟我说句实话,如果小海燕没了何队长,能行吗?”
姜书记怔了怔,“你……什么意思?”
“他品行不端,带坏整个生产队的风气,有他在一天,姜何两大姓就不可能和平共处,您想过这个问题没有?”
安然顿了顿,“我说句直接的,叔您年纪大了,总有一天得从书记的位置上退下来,到时候他一人独大,这村里得乌烟瘴气成啥样?”
姜书记沉默了。
他是土生土长,祖祖辈辈都在小海燕村生活的老人了,一辈子的心血也是这个生产队,万一真像小安以前说的一样,以后大集体一解散,牛鬼蛇神全冒出来,这村子也就毁了。
安然不是一定要跟何队长过不去,而是她知道未来,这个老头会把小海燕毁掉,他的贪得无厌,他的在其位不谋其政,以及跟无良开商勾结,上面欺瞒政府,下面欺压老百姓,所有赔偿款从他手里过都得被吃掉大半,像包淑英这样被他们害得地没了,房子没了,钱也没拿到多少的平头老百姓有很多家。
他,就是活脱脱的村霸!
如果他能活到扫黑除恶如火如荼那几年,那他就是行走的政绩。
可惜啊,安然做阿飘的时候听说,他赚得盆满钵满后,带着几千万老百姓的血汗钱,移民美利坚了,然后在美利坚因为资产丰厚却言语不通,被当地人狠狠的坑了一,自个儿想不通,大桥上散步的时候被俩吸毒小青年抢了手表,推下河淹死了。
你说气不气人?死也死得这么爽快,关键还把华国人的血汗钱便宜了老外!
安然觉着,这一次她就得想办法弄死他,让他直接没机会吃血汗钱,没机会把华国人的钱便宜鬼佬!
***
吃过饭,几个孩子实在太累,直接倒姜书记家炕上呼呼大睡。安然就出门去看药地,有了充足的源源不断的粪水浇灌,黄芪和贝母长势喜人,已经有膝盖高了,还开出淡淡的小花儿,十分漂亮。
成片成片的药,开出成片成片的花海,这要是搁五十年后,那就是妥妥的网红打卡地,旅游开绿色康养一条龙,安然有信心能把这一套玩转,可现在不行。
现在,农民就只能种地,种什么也只能那些不懂农业的人说了算。
她能把整座山头种成药材,已经是最大限度的“改革”
了。
真希望种啥农民能自个儿说了算的那天快点到来,她要做的事很多,而大环境的改善却是最大的先决条件,恰恰是她凭一己之力做不到的。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宋致远科研阻力小一点,小海燕的坏人少一点。
“哟,安会计回来啦?咋也不来家里坐坐。”
远远的,金蛋妈走过来,满脸得意。
安然看过去,都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笑了,三十出头的年轻妇女,上面红衣服,下头绿裤子,一双明显不合脚的军绿色解放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逃中老年秧歌队队员……最关键的是,她的胸部怪怪的。
金蛋妈生过三个孩子了,在农村保养条件不好,胸部下垂是肉眼可见的。可现在,那胸部怎么高耸到锁骨下了呢?
安然定睛一看,差点笑喷。
原来是穿着式内衣,可内衣太小,底围不够,背后的扣子扣不上,她就这么松松散散的堆在锁骨下。
“安会计没见过吧,这是宝花送我的,城里女人穿的。”
她得意的挺了挺。
安然自从重生回来还真是没穿过这样的内衣,女人嘛,谁不想自个儿身材永远十八岁?可她过年都没来得及,也没舍得买件衣服穿,看来是对自己太不上心了。
回城第一件事,买件内衣,把身材保养起来,现在的任务是要钱,“金蛋妈,前几个月你是不是让我家铁蛋帮你挖野菜,挖的还不少?”
“是有这么回事,但我给他钱了。”
“一毛钱也是钱,打叫花子呢你?”
安然看着她一身古怪的半不旧的衣服,“按市价,你得给他们每人补五块钱。”
两个孩子满手的冻疮,流血流脓的口子,便宜她了。
金蛋妈看着她伸出来的一只雪白的手,心里真不爽啊。明明都是一样在农村,她的皮肤总是比别人白点,样貌总是好点,哪怕生过孩子了,那该大的地方大,该挺的也是贼挺,村里老少爷们的眼睛,总会有意无意多看她两眼。
曾经自诩是小海燕一枝花的她,真是恨死了安然。
“我数到三,你要是不把十块钱补上,就别怪我不客气。”
金蛋妈娇笑两声:“十块,你抢人呐?我就是不给你能怎么着?有本事你来咬我屁股呗!”
安然盯着她的眼睛,“真的不给,你想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