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出了房门,大丫鬟对门外守着的男人汇报。
男人道:“行了,你们将准备好的昏食端来,不可太油腻。”
大丫鬟应下,带着其他人往东厨而去。
不多时丫鬟折回,手里端着几盘吃食,炒青菜、水煮荪菜,和一碗米粥,粥里加了剁碎的菌菇,余星被饿狠了,也不管饭菜里加没加料,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外面漆黑一片,女人也来了,让人带余星去内院,一路走来四下掌了灯,他隐约见到走廊上有些许血迹,血印半干未干。他徒然想起下午突如其来的惨叫声。
€€€€是那几人的血?
他们被杀了?!
余星一颗心似要跳出嗓子眼,他努力保持冷静。不多时就到了一厢房前,外面守着四名黑衣男,看他们的举止像是训练有素的护卫,跟他之前在瑞王身边见过的护卫极为相似。
护卫将余星带进灯火通明的屋内,便退了出去,余星扭头时护卫刚把两扇大门关上,外间有一张高榻,榻上未曾铺罗茵,高足硬榻下则是个几案,和一个雕花花架,上头摆放着几盆杜丹及百合,一旁是个等人高的书架,和放置茶具的高足案,屋子中间摆放着一个巨大折叠屏风,屏风上绘有万马奔腾,群山环绕,云雾之间,水天一色,神驹如同踏着祥云从天际尽头飞来,万马昂头注视神驹的大气磅礴之景。
余星正要往里走,屏风后隐约可见一身材高大的影子,余星立即停下步子,那人的身影消失于屏风上,出现在余星面前。
余星曾设想过诸多,却没想到他曾多次否决过的猜想,竟会成真!他心神一荡,很快理清其中原委,愕然从他眼底淡去,他往后退了几步。
瑞王雇人抓自己,他是如何知道自己那日会出门?一直派人盯梢?又或是别的原因?
瑞王对着余星露出个不失风度的微笑,“星弟,怎么见到本王还往后躲了,还在为那日的事生气?”
余星没回答他,再退便要退到门边,外面有人守着,他没机会逃跑。
见余星不回答,瑞王又上前一步,脸上的笑容在这一刻显得诡异扭曲,“本王对你不好么?为何要一直生气?我两次三番约你,你竟想倒戈贤王!”
余星疑惑皱眉,他压根不认识贤王,“王爷在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什么贤王,倒是王爷,我倒是不知你所谓的约我一聚,就是将我绑来,饿上我一日,又给我喂迷药,吃馊掉的食物!”
瑞王瞬间变脸,满脸歉意,“星弟,我真没让他们这么做,我只吩咐他们将你请来,谁知他们擅作主张,不过那四人现如今也不敢再对星弟做什么了,星弟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你过来,别跑,我真的不会伤害你,我待你的心意,你难道还不明白?”
余星假装放松警惕,瑞王朝他走来,拉过他的手,将他拽到身边,余星正要反击,灵光一闪,忍下心头不适,掐了掐手心,问:“你怎知我那时会出门?你找人监视我?”
瑞王怕余星误会,解释道:“我绝对没监视星弟,弟弟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就是听别人说的,是一个丫头说的。”
他自然知道那丫头是谁,但没有和余星挑明。
余星根据他提到的这点,确认那丫头多半是余白薇的人,时刻监视着自己动向,见他出了门便跟余白薇汇报,为了让自己彻底身败名裂,余白薇不惜在瑞王面前暴露本性。
余星心头一凛,也不想再跟瑞王假装熟络,甩开他的手,冷漠道:“既然王爷已经见到我了,是不是该送我回去了,三日不在家,不敢劳父母担忧牵挂。”
瑞王狡黠一笑,“今日城门也关了,明日一早我便送你回去,可好?”
余星跟他保持距离,态度淡然,“行,那就有劳王爷了。”
余星敛下想逃跑的心思,担心被瑞王察觉,以免对方狗急跳墙,将他同那四人一般处置。
余星道:“既无事,我便先回去休息。”
说完他转身往外走,熟料瑞王竟在此时扑了上来,从后面抱住他,在他耳边亲了亲,“你当真以为我会这么放你回去?外头谁不知道你喜欢我,我也知道你喜欢我,乖,弟弟快别害羞了,这里没外人,谁也不会知道,往后我会好好待你。”
余星极力挣扎,瑞王扳过他的脸,与他接吻,余星躲了过去,瑞王彻底被激怒,抬手给了他一耳光,打得余星左脸红肿,嘴角破皮,余星狠狠踩了他一脚,瑞王吃痛一声,稍微松了手。余星抽身朝门边跑,瑞王从后面揪住他头,用力一扯,余星瞬间头皮紧,痛得他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瑞王乘胜追击一脚将他揣趴,继而凶性大将余星压在身下,想扒他长胯。
余星伸手阻扰,被瑞王狠扇几耳光,将余星打得脸蛋青肿,余星痛得不吭声,泪水顺着眼角滑落,瑞王瞧见后仿佛刺激到了某个兴奋点,又朝着那张漂亮的脸蛋甩了几耳光,打得余星耳朵嗡嗡作响。
瑞王将人拖拽到榻边,拽住他头,狠狠撞向木腿,额头撞击木腿出闷响,余星挣扎地动作逐渐减弱,瑞王俯下身,狞笑着亲了亲他的耳朵。
这时,余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与勇气,猛地转过头,一口咬在瑞王耳朵上,竟是要将他的耳朵活生生咬下来!
瑞王惨叫不断,咒骂道:“混账东西,给老子松嘴!”
余星咬着耳朵不放,瑞王痛得大声叫囊,痛骂护卫滚进来。
护卫们蜂拥而入,对着余星一阵拳打脚踢,直到余星没了多余力气,松开嘴,瑞王又不解气地踹了几脚。余星披头散,浑身带伤,朝着瑞王骂道:“废物点心,老子咬得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