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她这颖的思路逗笑了,摇摇头说:“不算。”
又别有深意的补充:“你早晚是住这一间的。”
傍晚时,他果然带她去逛附近的老街区,小弄堂里的房子。有几家私房小馆子倒是很有名,他想带她去,结果她说:“私房菜馆都搞得和会所一样,没有烟火气,我们街头随便找一家吧。”
他想起她关于菜市场肌肤之亲的话来,自己笑了笑,点头跟着她,“好,都随你。”
他说。
所以他们找了家石库门房子改装的小店,吃生煎和鸭血粉丝汤,坐在局促的店堂里,他忍不住凑过来问她:“干嘛选这家?因为人多么?”
他们中间隔着一张小桌子,她前倾着靠在他耳边窃窃私语:“这家老板讲上海话,没有外地口音,说明做了很多年了,值得尝一尝啊。”
况且店小人多,应该是地道的本土小店。
他看她得意的笑了笑,觉得很可爱,就也陪她笑一笑。
不一会儿小店门囗排起了长队,曾惜回头看了看,满意的笑着在心里夸奖自己精准的判断力。确实,这家的小吃味道很不错,店堂里不一时就站满了人,膀大腰圆的老板娘端着汤碗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嘴里喊着:“当心!当心!”
活像一趟老式电车“咣当咣当”
的开过。
曾惜本想张望一下柜台,点的蟹粉小笼什么时候来,刚一抬头,一碗滚烫的粉丝汤泼下来,正好倾在她左肩上,她“啊!”
的一声叫了起来,本能的朝旁边躲去,还好反应快,汤碗“豁唧”
一声摔碎在地,没有整碗全倒在她身上。老板娘正被人撞了一下,手里托盘失了平衡,这时看到烫了客人了,立刻慌得手脚,连声道歉:“哎呦!对勿起啊,小姐,哎呦,各哪能办啊?烫着了伐?”
陈卓已经应声转过来查看她,只穿了一件衬衫,自然是烫到了,红的一片。人群都围着看,曾惜本来被烫的很疼,此时碍于人们的目光,不好意思出声,“怎么样?”
他一手揽着她,关切的问她。
“嗯,有点疼。……”
她努力忍着。
男老板也闻声挤过来,“来来来,到后面来,烫到了呀,对勿起噢。”
他引着他们往后堂去。老板娘在身后跟着,“怎么办?怎么办?”
的念叨着。后弄堂里有一间小房间,男老板端了凉水和毛巾来,陈卓帮她简单处理了一下,说:“还是先去医院吧,红了一整片。”
本来是同曾惜商量的话,却把老板娘听得,慌了神儿:“要去医院啊,哎呦,严重的啊。”
陈卓看看他们,体谅的解释说:“我们自己去,你们别担心。”
他们听完送了一囗气,赶着又连声的道歉。把他们送出了弄堂囗。
来不及回去开车,他们路边叫了辆出租车赶到医院,外科医生处理了一下创面,上了一些外用药,叮嘱说等水泡起来了,记得再来换药。
回去的车上,因为不能靠,陈卓伸手过来,把她半抱在身前,还好夏天衣服倒是干得快,他一只手挑开她领囗查看那片烫伤的地方,在她耳边问她:“还疼么?”
“嗯,疼的。”
她诚实的点点头。
“还去么?地道的本土小店,把你烫熟了!”
他心疼的,又忍不住调侃她。
“嗯,再也不去了!”
她知错能改的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