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律的生活很容易让人失去警惕,距离上次两人在会所撞见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江郁可那股醋劲本来就难以宣之于口,好不容易放在肚子里慢慢消化掉,傅黎商又给他整了这么一出。
从各个方面来看,林桢宇和傅黎商完全配得上“门当户对”
这四个字,虽然前者年纪小了点,但跟比傅黎商还大两岁的自己相比,这完全变成了他的优势。
江郁可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那本结婚证,然而结婚证在别人眼里大概率也是个笑话。本来他车开得好好的,耳畔非常不合时宜地响起了那声“哥哥”
,江郁可握着方向盘暗暗想着,什么时候傅黎商也变成别人的哥哥了?
不过傅黎商应该庆幸林桢宇没有喊宝宝,不然江郁可估计憋不了那么久。
熨得平整的西装在拉扯间变得皱巴,傅黎商垂眼瞧了一眼自己歪斜的领带,抬眼去看他隐隐有怒气的脸,脸上浮现出笑意:“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的手沿着他翘起来的衣摆伸了进去,江郁可的腰很细,傅黎商跟品鉴什么珍贵瓷器似的摸他。那片皮肤慢慢被揉得泛红热,隐隐生出了汗,他被他摸得浑身痒,去躲他的手。
江郁可难得不当闷葫芦硬气了一回,他听出傅黎商的调侃,想到接下来三天反正见不到他,现在胆大妄为的后遗症在男人出差回来以后也差不多该消失了。
于是他便更大胆了,甚至还赌气去挑衅他:“宝宝,我们结婚以后还没有分开过。你要出差三天,难道不会想我吗?”
江郁可长得真的很漂亮,尤其是他笑起来的时候,五官都因此变得生动起来。傅黎商一直都很喜欢他的笑容,只可惜很多时候江郁可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他本来以为那条语音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没料到江郁可竟然在这里等着他。
做不做?江郁可都这么问了,不做不是阳痿就是性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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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阳光似乎也受到了冷空气的影响,连颜色都变得浅淡了不少。
江郁可把车停在了家门口,好在院子外还有一扇铁门。假如真有人经过,也不会现里面的异常。
车座宽敞,空调的温度都被有意调高了几度。江郁可心里憋着一股气,对待傅黎商的时候并不温柔。
“嘶——”
肩膀上传来一阵刺痛,傅黎商闷闷地笑,感受着掌心下细腻的触感,嗓音低哑:“怎么还是这个老毛病?一生气就咬人。”
江郁可皮肤白,傅黎商稍微用力就能在他身上留下印子。他的手抓着车座,指尖隐隐和其他地方的皮肤变成了一个颜色。
西装外套里的手机不停地振动,眼见着离登机时间越来越近,罗展源联系不到自己的顶头上司,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车厢里的温度越攀越高,江郁可呜咽着想起身,却被摁住了腰。
“你这人怎么还耍赖?”
许是一开始江郁可的主动,导致傅黎商话比平时多了一点。他蹙着眉去捂他的嘴巴,不太清醒的大脑让江郁可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很会破坏气氛。
他感受着源源不断的欢愉与痛苦,像是一条跌进热水里拼命挣扎的鱼,等待有人来救他。
然而没人能救他。
有什么从眼眶里滚了出来,他的眼前一片模糊。他控制不住眼泪,男人温热的指腹抚上了他的眼睛,纵容地哄他:“好了不哭了。”
脑袋里滚烫得像是有沸水在烧,他又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江郁可把眼泪统统抹在了他的衣服上。傅黎商捏了捏他的后脖颈,咬着他的耳垂与他耳鬓厮磨:“你再撒娇我真舍不得走了。”
他笑他:“小醋精。”
颈侧也沾上了温热,从他的耳垂一路向下滑。这种滑腻的感觉让人不由得浑身颤,江郁可甚至能感觉到贴在自己皮肤上的高挺鼻梁,在自己颈侧来回磨蹭,生出麻痒的触觉。他忍不住偏过头,却又被强硬地扳了回来。
“……你不是说喜欢看我吃醋吗?”
江郁可刚哭过,说出口的每个字都黏在了一起,腻腻乎乎的,“还是说你在骗我?”
“喜欢的。”
傅黎商终于舍得放过了他的脖颈,抬手去给他擦眼泪,用很温柔的腔调说,“喜欢你吃醋,也喜欢你因为我哭。”
“我不喜欢他。”
江郁可垂着脑袋,看起来有些焦躁。
说的是林桢宇。
“我也不喜欢他。”
说着傅黎商便想去拿手机,“我现在就拉黑他。”
“不要了。”
江郁可制止他,“显得我很小气似的。”
傅黎商笑着亲了亲他,一时间感觉这样再好不过了。
他被所谓“江郁可的气息”
所包裹,浇灌着心底那些阴暗的、不正常的占有欲。这时候的江郁可又乖又可怜,眼睛只看着他,傅黎商觉得此刻江郁可不管说什么他都能答应他,他甚至愿意为江郁可去死。
只要他不离开他。
傅黎商忽然觉得江郁可根本不需要什么朋友,也不需要朝九晚五地去上班。他不需要任何社交,他的世界只需要自己一个人,这样他的喜怒哀乐都只会围绕着傅黎商。
江郁可抬眸,杏眼被眼泪浸得亮:“宝宝……”
但终究还是舍不得。
“嗯。”
傅黎商应他,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低声开口,“江郁可,我只是你的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