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如果徐嘉珩当时能冷静下来,是能很快现端倪的。
正是午休吃饭时间,放眼望去周围都是学生,有学生站在宿舍区楼顶的天台边缘徘徊,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现。
当局者迷,徐嘉珩只是漫不经心的抬眼,余光就恰好看见天台上摇摇欲坠的喻温白。
身形瘦削的青年脚踩在水泥围栏,宽松的白色毛衣被寒风吹着衣角翻飞,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只要一阵风就能轻易吹倒。
这是在干什么?
才十分钟不到,为什么就直接快进到想不开、要上天台的程度了?
画面冲击性太强,徐嘉珩当时大脑一片空白,距离太远,他看不清喻温白表情,只知道他视线的朝向,正是自己站立的位置。
心脏被无形的手猛然攥紧,徐嘉珩丢下盛霖掉头就跑,寒风刮过脸颊微微生疼,耳边时而传来学生的惊呼声。
而同一时间,天台上注意到徐嘉珩动向的喻温白,也同样愣了愣。
从徐嘉珩出教学楼的行动路线看,他应该是要去二食堂,而跟着他一起出教学楼的,是刚和他告白过的盛霖。
可徐嘉珩那天说,他跟盛霖并不熟悉。
喻温白眯着眼在楼顶吹风,还没整理出大概思路,就见徐嘉珩揉着脖子的动作倏地停顿,像是毫无征兆就报废的机器,行动卡顿。
却在视线和他在空中相撞的下一秒,毫不犹豫就朝他所在的宿舍楼狂奔而来。
喻温白有些意外。
修习十几年,他虽然做不到像师父一样能完美隐身,也能够在人群中很好的隐蔽气息。
按常理来说,如果他有意隐藏,只要对方不始终紧盯自己,就无法察觉他的存在。
难道是因为前几天自己吸食过他身上的煞气、修习的术法才对他没用,所以徐嘉珩才能看见自己么?
身后响起铁门被撞开后、砸到墙壁的声音。
喻温白闻声回头,迎面吹来的冷风吹进眼睛,他忍不住抬手想揉,身形微晃。
“你冷静一点!”
徐嘉珩应该是一路飞奔过来,胸膛剧烈起伏,额头覆着薄薄的汗:“喻温白,你先别冲动,我们谈谈,好么。”
“我没有冲动,”
喻温白不懂他的紧张,缓慢地眨眼睛:“你有话想对我说吗。”
他不怕高,在水泥做的天台围栏也如履平地,哪怕再后退半步就是虚空。
徐嘉珩低吼出声:“喻温白!”
“其实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喻温白怔怔望着徐嘉珩身后的大团黑雾,鸦羽般的长睫随风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