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吃人吗?
她大为震撼。
“好处都给你们唐家占了,显得我们北阙格外凶横。”
沐钰儿跟在她身后,慢吞吞抱怨着。
唐不言状似不解问道:“难道你们北阙不凶狠。”
沐钰儿语塞。
——是这个道理,但又好像不是这个道理。
唐不言快步走上一截台阶,面前的视线豁然开朗。
国子监的占地极大,前院被假山影壁隔断,尚看不出来大小,可现在站在内院往前看去,却能看到极为阔朗的后院,院中大树格外高大,能做阴凉之用,却遮挡不了别人的视线。
一条连绵不绝的游廊贯穿到每个院子,游廊上的窗户都是镂空状,完全可以一眼看到更里面的位置。
沐钰儿摸了摸下巴,随口问道:“不对啊,博士们不是都住在东苑吗?为何走这边。”
“国子监占据了归义坊的整个西面。”
唐不言低声说道,“从西苑小门走就不必再经过那条过道窄路,距离大街更方便一些,就像司直昨日从药铺回来,不是先看到这扇小门吗。”
沐钰儿点头,又蓦地想起那只漆黑的大蚂蚁。
“仆人说邹思凯是跟在灰衣人身后出去,这个庭院走向很难看不到前面走着的人。”
沐钰儿扫视着被夕阳笼罩着的庭院,来回踱步着。
“可他若是说身形不像,自己不认识,不就也能解释得过去。”
她扭头去看唐不言。
唐不言点头:“若是杀死王舜雨和梁坚的是同一个人,此人必不会瘦弱,不然无法吊死王舜雨,也不能顶衬梁坚,但王舜雨常年兼顾赚钱和读书,体型消瘦纤细。”
沐钰儿眉心紧皱,谁知唐不言话锋一转。
“可凶手会不知吗,但他还是穿着死者的衣服在内院走一圈,司直觉得是为何?”
唐不言反问。
沐钰儿仔细想了想:“因为王舜雨内向,人缘不好,脾气差,院中认识他的人不多,凶手只要佝偻着腰,别人乍一看不会先认人,而是先认衣服。”
唐不言点头。
沐钰儿沉默片刻:“凶手想误导我们,给自己做伪证,所以那日午时出过门的都有嫌疑,邹思凯那日正好出门,只是……”
她一顿:“邹思凯为何要替凶手隐瞒,还是说……”
“会不会是邹思凯找人假扮灰衣人,再自己出去。”
一侧的瑾微慎重说道,“这样不就彻底排除嫌疑了。”
唐不言和沐钰儿四目相对,各自沉默。
“去诈一下就知道了,”
沐钰儿直接说道,“反正此事现在看来和他脱不了干系,说起来,他为梁坚润的那张卷子……”
沐钰儿眯了眯眼:“别驾这般文才,在国子监求学时也该看过邹思凯的卷子,是不是早有察觉。”
唐不言拢了拢披风,镇定说道:“去问一下小仆,邹思凯的院子在哪里。”
沐钰儿这有什么不明白,顿时悲愤说道:“少给我转移话题,我就知道,别驾说话做事只留一半。”
“背后不论人非,某本想探听清楚再同司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