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看向楚笙,完全想不到听到的会是这个回答。
萧朔似乎也没想到,他顿了下才道:“我和云皎与你们同行,她们……带上罢。”
楚笙颔,同萧朔确定同行安排,而后朗声道:“粮食规整到马车上,板车空出来,能走路的走路,不能走路的坐板车。”
她喊完,许怡先站出来帮忙搬粮食,有一个人站出来,就会有更多的人站出来。她们余粮不多,一人搭把手很快就搬上了马车。
云皎替她们粗略检查身体情况,每个人脚底都是伤。水泡破皮,翻起一块皮,露出猩红的嫩肉,这是最轻的,有些人脚底已经感染流黄水,沙土黏在伤口上,又脏又黑的一块。
先前云皎脚底只是轻微破皮,走路时就已经疼得冒泪花,她们脚底磨破,却仍然能坚持日夜赶路,跟上楚笙的度。
云皎想,她现在知道楚笙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休息了一个晚上,有几人昨日赶路一天的疲惫已经缓了过来,但大多数人状态都不好,有说自己头晕头痛的,也有说时常感觉心悸胸闷气短的,还有几人说自己总是犯恶心,食欲不振,赶路一日很饿了,看到吃的却一点胃口也没有。
她们所说的都是疲劳过度后的症状,最好的办法是得到充分的休息,但目前显然不可能。
云皎替她们一一号脉检查,症状严重的就安排坐板车,轻微的依旧走路。
脚底磨破的人也挑了几个严重的出来,一个是约十三岁的孩子,其余的都是大人,她们脚底云皎看了便觉得痛,特别是那个十三岁的小姑娘,云皎不知道她是怎么忍住不喊痛的。
早晨以及上午是最适合赶路的时候,天亮了能看见路,又凉爽,谁也不想耽搁。
走路的走路,坐板的坐板车,板车上坐不下,她们又不会骑马,萧朔便把马车上的东西搬了一些出来,固定在大黑马背上,让她们坐进马车。一行人缓缓出。
萧朔驾马车走在最前面,能走路的人走在中间,楚笙拉着板车走在最后面。
云皎和萧朔一起坐在马车前的木板上,马车走得慢,云皎盯着路边的草木,想找找有没有适合熏洗消毒伤口的草药。
她们一行人脚底的伤都需要处理。
云皎一心二用,一边留意药草,一边问萧朔:“萧大哥,你之前是真的不愿意带她们一起走吗?”
云皎总觉得她认识的萧大哥不会这样想。
萧朔:“不是,诈楚笙的。”
此行流放之人都是太子党官员的家人,因夺嫡之事被连累,萧朔本就不会不管。
“我就知道。”
云皎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萧朔瞥了她一眼,“那你还问。”
“我就想听你亲口说嘛。”
云皎笑了笑,瞥见前边有细叶开白花的草,“萧大哥,你停一下。”
萧朔停下马车,云皎跳下去,跑向路边,蹲下仔细辨认,茎扁平分枝,白花,叶子细长,是蛇针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