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他坐公交去省城的大图书馆买了好些果园种植的书回来,家里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他埋头苦读的身影。
陈钢看到这么努力的斐浩,也不禁有了紧张感,每天忙完家里的农活后也开始看书,就连刘小宝都被李翠娟压着也跟着读。
小院里,一股读书风气盛行,然后股风气又从小院弥漫到整个村子里,村里的小孩最近都安分了不少,埋头于全员内卷。
这天,斐浩正坐在家里看资料,突然门口就传来一阵喧哗,吵吵嚷嚷的一片热闹,其中林春花的声音最为独特,嗓门高亢。
直嚷嚷这让斐浩出来。
斐浩听的皱眉,刚站起身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人就闯进来了。
以林春花为,后面还跟着一大群的人,不过那些跟着的人并不是林春花带来的,而是跟在她身后过来看热闹的。
毕竟林春花也曾算是村里的大名人了,她当年做出的事可谓是轰动一时。
廊檐下,斐浩站着,少年身长玉立,个子较原来窜高了不少,两颊的肉满满都是胶原蛋白,相较于以前瘦骨嶙峋的状态有了很大变化,看着白净红润,显然被养的很好。
林春花一时都没敢认。
她本来想直接指着斐浩的鼻子就骂的,但是乍一看到斐浩现在的模样,嘴里的话不知怎么卡了一下,这一卡,把她原本那股顶上来的劲又给卡沉了下去。
她眼神恶狠狠的看过去,有些皮笑肉不笑:“怪不得现在不回去了,看来是找到靠山了,我看你是忘记当初他赶你走的事了,记吃不记打的白眼狼,我看你的能得意到几时。”
如果是前几天斐浩听到这句话,他一定会难过愤慨像是一头爆炸的小牛,但是现在听到林春花这样说,他却没了什么感觉。
林春花的面容有些憔悴,原没有之前的精神刻薄,想来这几天过的并不好。
斐浩隐约猜到林春花是来干嘛的。
“既然你现在跟了斐然,我也就不留你,你赶紧从我家户口本上滚出去,以后你就跟着斐然过吧,我看你能过上什么好日子,就算你以后回来跪着求我,我都不会让你踏进我家门一步,白眼狼的狗东西……”
林春花最后还是没忍住骂了出来。
她觉的她能沦落到现在这地步绝大部分原因都是拜斐浩所赐,他有本事借钱没本事还钱,害的追债的追到家里来,害的她差点被逼着卖房子。
幸好她当初留了一手,借来的钱并没有一下花出去,最后她拼凑了一些把本钱还过去,那些催债的才算是安生下来,不然她好好的一个家都要被斐浩这个不要脸的给闹散了,她现在看着斐浩就恨不得吃他的肉,撕他的皮。
当初她就不应该把他捡回来,就应该让他在雪地里活活冻死,没良心的狗东西,她就看斐然知道真相后能对这个白眼狼多好,到时候他就算是哭着回来求她,她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天生没人要的贱杂种。
林春花看着斐浩那张养的红润脸,不无恶意的想。
院子里,林春花嘴里尖锐的骂人声喋喋不休。
意外的,斐然内心并没有什么起伏。
他曾经以为他可能会伤心难过,但是当预料中的结果真的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却并没有想象中难过,只有一种,啊,果然如此的感觉。
不过斐浩觉的他此时此刻能这么平静,大部分还是源于那个不着调的带给他的安全感。
斐然虽然平时看着吊儿郎当,调皮嘻嘻,说出来的话也气人……但是他会在他危险的时候出现,在他寒冷的时候出现,在他难过伤心的时候欺负他,在他头脑热的时候让他清醒,在他需要人的每一刻,他都不会让他孤立无援……
斐然从不说好听的话,但他做出来的每件事都美的像是梦境。
就算这个梦是编出来的,斐浩也愿意自己沉溺其中不出来。
现在无论林春花说什么都伤不到他,因为他外面已经被那人竖起了一个厚厚的铠甲。
对面的林春花还在呱唧呱唧的输出,甚至说着说着已经维持不住了她外在的人设。
“……贱皮子的狗杂种,你现在就给我滚出我家,你就算是求我也没用,因为你欠的债,我好好的一个家差点倾家荡产,你就是一个祸害,灾星,扫把星,走到哪里就把霉运带到哪里,既然你想跟姓斐的过,那现在你就跟他过去吧,你求我我也不会改变心——”
“嗯。”
斐浩打断她的话:“我什么时候跟你去迁户口,现在吗?”
面对林春花大骂,可能是因为斐浩不伤心不难过也不生气,所以她说的那些难听的字眼无论是辱骂还是威胁,听在斐浩耳朵里就像是一阵空气的振动,从一只耳朵进去,转瞬又从一只耳朵出来,很难让人提起什么对抗的劲。
斐浩这种平静的样子,让林春花只感觉胸腔像是憋可一口,她觉得她刚才所有的行为就像是跳梁小丑一样。
她指着斐浩的手都气的颤抖,”
你,你给我等着,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你在这答应这么干脆,人家愿不愿意还不一定呢,你以为斐然对你好就愿意把你的户口迁到他户头上?呵呵,你也不看看你长的那个样子,你有哪点——”
“林春花你是大公鸡吗?我刚进来,就听你在这咯咯哒的叫,公鸡打鸣都没你这么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