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自己浑然不觉,表情如常,眼神明亮,红唇夺目,竟然比宴会时还要美艳几分。
秦禛听到脚步声了,她喝完最后一口水,这才不慌不忙地站起来福了福。
景缃之穿着大红礼袍,乌罩了高冠,妆容齐整考究,俊逸得不似凡人。
你造的孽居然要我来承担,真特么离谱,哦……
秦禛忽然顿悟了。
聘礼加倍,大该就是为了刚刚那一刻吧。
买断人生,且婚后生活危险,二者皆而有之。
秦禛的脸终于黑了,她一言不,不满地瞪着景缃之。
“呵!”
景缃之轻笑一声,“你倒是命大,好生令人遗憾呢。”
司徒演垂下眼眸,盖住眼里一闪而过的惊骇。
秦禛拍拍袖子上的土,“托王爷的福,总算没死。”
景缃之对司徒演说道:“先生,本王说过,聘礼不必太多,多了必定出事,你看怎么样?”
司徒演朝秦禛打了一躬,“娘娘,此事怪我,还请娘娘责罚。”
婚是皇上定下来的,人安顺郡王迎回来的,聘礼是司徒演自作主张的,从头到尾都没有景缃之什么事儿。
她无话可说。
景缃之负着手,“人没事就好,你且稍等等,本王让人弄一套嫁衣,这个样子拜堂可是不成。”
“承影马上去办。”
他吩咐一句,一甩袍袖,转身出了门。
“唉……”
司徒演叹息一声,打一躬,追出去了。
琉璃捂着嘴,看着秦禛,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
茶水房里的一干婢女面面相觑。
秦禛默默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暗道,得亏秦祎回去报平安了,不然肯定要大闹一场。
不过,回家可能也不好过,总会有人幸灾乐祸。
“恨人有笑人无”
,老祖宗把这种心态总结得干净利落。
琉璃哽咽着说道:“姑娘,你不委屈吗?”
秦禛道:“不委屈。”
琉璃愣了一下,“为什么?”
几个干活的婢女竖起了耳朵,干活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秦禛重了坐下来,“就像你养了一盆花,天天浇水、捉虫,精心伺候着,但它却始终不开花,在这种情况下,你一定会觉得委屈吧。”
琉璃点点头,“委屈。”
秦禛摊了摊手,“把事情反过来,假入王爷是一盆花,我对王爷做过什么呢?”
琉璃想了想,她家姑娘这阵子光忙着做香皂和精油了,对这桩婚事确实没有付出过什么。
没有付出就想着要回报,没有那么好的事。
可是……
琉璃噘了噘嘴,“若不是王爷,姑娘也不会差点儿丢命,刚刚多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