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雪尘纠正道:“我在蜀地高山上见过一次,临时变一会儿,等会还会变回来。”
花栗鼠委委屈屈吭了一声,在鹰爪之间抱着尾巴显得特别惨。
解雪尘本来想带着他窃听底下那两个人在说什么,半晌感觉爪子间的毛绒绒没动静了,难得耐心地问他怎么回事。
后者把小脑袋扭到一边。
“好痛。”
你爪子好尖,都卡到我肋骨了。
按着鹰类的天生设计,那爪子也是辅助着开膛破肚用的,飞这么高还得当心把他抓丢了,自然用力些。
解雪尘叹口气,心想凡人真难伺候。
随即凌空一甩,拿长喙接了。
花栗鼠猝不及防被扔到月亮之上,嗷呜一声又被当零食一样叼着。
蔺竹努力适应这样奇怪的身体,半晌才在识海里同他说话:“雪尘。”
“嗯。”
“你是不是拿嘴接了脚碰过的东西。”
“……”
魔尊在努力克制不要把这笨蛋扔到海里去。
他们俯冲而下,乘着风不出一点声音,自苏清睿的身后落在枝头。
来自忘世渡的特有灵息都被收敛干净,如杀手般利落,没有任何修士能察觉这里还有第三者驻足。
白梅枝之间,苏清睿仍是从容温雅的模样,只是脸上并没有笑意。
“我们只给她了一日的时间,后天便要设宴择婿,题目我已打听明白了。”
银隼落在不近不远的枝叶摇影里,能看清她身侧男人的模样。
长得也倒是人模人样,并不寒碜。
身约七尺有余,冠间缀着鸡卵大的灵珀,腰间玉佩扇下垂坠皆是上好的灵玉。
这样的东西,要么是自吞月蛟这样的千岁灵兽腹中剖出,要么便是凝练千百年功法才能融成,皆是世间罕有的贵物。
“难得你亲自出来见我。”
那人笑道:“找个役使来递个话不就完了,你也知道那老不死的性子多难搞。”
苏清睿不同他玩笑,声音里甚至还带着厉意。
“此事关乎你我命脉,你还有心情在这笑?”
“好好好,你说,第一题是什么?”
她没有贸然开口,转身环顾四周,确认再无旁耳了才开口。
“第一是……”
等到两人密语完毕,各自分头远离了许久,解雪尘才通过灵识道:“你怎么想?”
“我认为,”
蔺竹心平气和道:“你可以把我放下来。”
银隼这才拍拍翅膀,让开一步把他放在枝干上,用极锐利的视野看那两人离去的痕迹。
蔺竹被叼到背脊酸痛,在宽阔枝干上打了滚,趴着道:“他们为什么还要说话呢,不能像咱们这样不出声的聊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