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秋以为姑娘要鸦隐带着她们出去玩,兴高采烈地跑出去找人。赵青菱忙着拍布老虎身上的土,没留意她们的小动作。
鸦隐很快被书秋叫了来,在闺房门口拱手问,“姑娘有何吩咐?”
姑娘啥时候叫的他?赵青菱诧异转头看着小姜留。
鸦隐来了,姜留心里就踏实了。她抬起小胖手指指床下,“老-鼠。”
叫他来捉老鼠?鸦隐一时不知该说啥才好,他只觉得自己这把屠牛刀被缩小数倍,成了一根棒槌。
房里有老鼠,万一吓着姑娘或咬坏了衣裳被褥都是大事,赵青菱立刻抱起姜留,“书秋抄家伙,帮你鸦叔捉老鼠!”
书秋立刻举起扫帚,鸦隐也卷起袖子走进来,将一颗石子扔进床下,准备抓鼠。
见鸦隐扔了三颗石子都没动静,赵青菱松了一口气,“许是跑了。”
没老鼠,却有个大家伙!鸦隐站得远,看到了床下使劲往里缩的一片衣角,瞬间就从棒槌变回了杀牛刀!他用眼神示意赵青菱床下有情况,让她抱着姜留退到一旁,嘴里却稀松寻常地说着,“许是跑了,小的去前院捉只猫来,在这屋里养两天吧?”
“抱只干净老实的,莫让猫伤着姑娘。”
赵青菱机警地抱着姜留往鸦隐身后走,嘴里还招呼着自己傻呆呆的闺女,“书秋跟你鸦叔一块去。”
听到要养猫,书秋开心了,“针线房里有只小三花,长得可好看了!”
“好。”
姜留嘴里应着,眼睛紧盯着床下。
鸦隐拿过书秋手里的扫帚,走到把扫帚把狠狠捅了进去,床下传出“嗷——”
的一声变调尖叫,听着都不像人能出的。
“娘啊!这耗子还会叫嘞!”
书秋吓得一蹦多高。
赵青菱抱紧姜留,大声喊道,“什么东西?”
青天白日的能有什么东西?鸦隐用扫帚敲了敲床前的地面,厉声恐吓道,“滚出来!否则——”
“别打别打,奴婢出来,出来……”
随着求饶声,一个身着深褐色粗布裙的仆妇从床下爬了出来。
姜留一眼就认出,这人乃是西院硕果仅存的一个粗实婆子。
赵青菱沉下脸,“王田家的,你不是去北院帮忙了么,怎跑到姑娘房里,还躲在床下?”
王田媳妇捂着疼得钻心的侧腰,哎呦着给姜留行礼,比划着讲,“奴婢在北院劈完柴回来,见一个这么大的老鼠钻进了姑娘房里,因怕吓着姑娘才进来捉老鼠。谁知因为劈柴累着,在床下睡着了,请六姑娘恕罪。”
丫的当她是傻子吗?姜留绷着小脸,抱紧了奶娘的脖子,“爹-爹。”
赵青菱点头,与鸦隐商量道,“把她捆起来嘴也堵上,等二爷回来落?”
王田媳妇连连磕头,“冤枉啊,奴婢真是进来捉老鼠的,冤——”
鸦隐一步上前抬手卸了她的下巴,再麻利将人捆好,才问赵青菱,“押哪儿?”
赵青菱真没见过干活这么利索的,愣了愣才道,“先放柴房里,劳烦你守着门,二爷回来之前别放人进去。”
鸦隐单手抓绳,提小鸡子般地把王田媳妇带了出去,刚才还聒噪地让人头疼的王田媳妇,这会儿就像被捆住的大闸蟹般动弹不得。
屋里的三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这样的人才一定要留住!姜留握握小拳头,“奶-娘!”
赵青菱立刻点头,“等二爷回来,奴婢就给鸦隐讨赏,让二爷给他涨月钱!姑娘跟奴婢说说你是怎么现王田媳妇的,不急,慢慢说。”
姜留没提钱匣子的事儿,只是一字一顿地把她睡醒听到床下有响动,吓得碰到了水壶,然后小布老虎掉到床下,布娃娃又被推出来两次的事说了。
书秋瞪圆了眼睛,“她骗人,她根本就没睡着,还敢踢夫人给姑娘缝的布老虎!”
姜留轻轻拍着布老虎身上的土,这是小胖丫去世的母亲给她缝的,该妥善保管才是。
赵青菱也点头,抱着姜留夸奖道,“我家姑娘跟二爷一样聪明!”
姜留手一顿。奶娘这是夸她还是损她呢?她爹聪明没看出来,不着家却是实打实的。他昨天后晌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
关于床下有钱匣子的事儿,姜留觉得还是要先跟姐姐商量后,再决定说不说。于是,姜留装出怕怕的样子,“要-姐-姐。”
王田两口子是二夫人的陪房,这件事确实该先跟三姑娘说一说。赵青菱吩咐书秋,“去滴翠堂请三姑娘回来,就说……六姑娘被吓着了。”
姜慕燕还没回来,她的奶娘就得了消息从北院赶了回来,问赵青菱为何要抓了王田媳妇。
听赵青菱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王香芝愣了,“应该是捉老鼠吧,如果不是,她跑到六姑娘房里来干啥?”
六姑娘房里都是小孩儿的玩意儿,她进来能捞到什么好处?
这也是赵青菱不解的地方,“所以要等二爷回来审问清楚。”
以此看来,两位奶娘都不知道小姐姐将母亲留给她的钱匣子藏在床底下的事儿,姜留更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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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小富婆
听到六妹妹被吓到,四位小姐姐都赶来探望。姜留儿看她五姐姜慕锦笑容止都止不住,就知道这位七岁的小姐姐正在因为逃过半日的针线而开心呢。
见姜留没什么事,小姐妹们坐着说了一会儿老鼠多可恶小猫多可爱便开开心心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