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秋要出国了。
于是他连夜找到迟秋在的酒店去。
心慌的滋味不外如此。
可是迟秋并不见他。
他在迟秋楼下等了一整晚,霜雪落在他的眼睫,洇出一团团雪渍,永远凉薄的眸子里此刻满是无措。
直到凌晨的时候,迟秋才裹了一件大衣下楼。
他贪婪地搂着迟秋,不停呓语:“我可以蓄头,可以戴眼镜,你不要走好不好……”
秦砚觉得,他再没有比这更卑微的时刻。
迟秋没说一句话,带他上了楼。
酒醒过来时,酒店房间里,只剩他一个人,以及迟秋已经出国的消息。
秦砚对这段插曲闭口不提,他不再允许别人在他面前谈及迟秋的任何消息,不再见和迟秋有关的任何人,也不再允许自己碰一滴酒。
迟秋彻底消失在了他的世界,他的痕迹比出现之前,还要干净。
直到三年后的有一天,他在电视上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欧洲金唱片的颁奖典礼上,迟秋拿着最佳人奖出现在舞台,光芒逼人。
刚看到时,文尧立马准备切台,却被他抬手制止。
屏幕里的迟秋很耀眼,留了长,在脑后随意扎起,露出漂亮的桃花眼,只是这双眼睛,没有了光。
三年的改变比秦砚想得还要大,他沉了口气,关掉了电视。
难得地,一整天没能集中注意力处理工作。
像是引蝴蝶效应的那只关键蝴蝶扇动了翅膀,自此之后,不管在哪儿,迟秋的音乐活跃在音乐榜单,广告大屏也布满了整个城市。
明明迟秋是在国外,却火过了国内很多一线歌手,让人随处可见。
火到来的艺术总监送上来的秦氏传媒一季度的形象代言人策划案上,也写了他的名字。
签字的时候,文尧也在,看到备选艺人那一栏放着迟秋的照片时,他心跳都漏了一拍,冷汗汗湿了后背。
可是意外的,秦砚没有作,而是在第一页停留了很久之后,利落地翻到最后签上了名字。
文尧头一次觉得,自己拿不准秦砚的想法。
他一遍擦着汗一遍亲自把策划书送回去。
他想见见是谁这么勇。
谁知艺术总监就等在外面。
她似乎是迟秋的铁杆粉丝,拿到被批准的策划书时,她火联系了迟秋的经纪人。
文尧有些好奇,在一旁道:“你这么笃定迟秋会答应?”
艺术总监胸有成竹地拍拍策划书,“这位歌坛秀是出了名的神秘,他在欧洲基本不接任何采访和代言,除非是那种国内能看见的才接。这不就是想回国展吗?咱们主动抛出橄榄枝,对方没理由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