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往常的惯例,他要先过目了一遍送上来的文件,然后筛选出最紧急的抱进办公室。可今天他还没来得及看,旁边的助理便小声道:“文特助,秦总已经让人送过一次文件了,这些都是他签过字的。”
文尧有些意外,“秦总已经来了?”
助理点点头,满脸愁容,“看样子心情不太好,刚小眉进去送咖啡,出来的时候都哭了。”
文尧更诧异了,且不说秦砚虽然工作起来变。态了一点,时常被误解难以相处,事实上他并不是那种不讲道理乱脾气的上司。
而且……昨天秦砚回家有迟秋给他庆生,没道理心情差啊。
文尧赶紧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带着另外几本文件进去。
办公室里的气氛异常诡异。
秦砚抬眸看了他一眼,隔着镜片,还是能清晰地看见眼里的红血丝。
文尧打起精神来,有条不紊地汇报了目前工作的进展和今日的大致安排,秦砚没表什么意见,只嗯了一声,声音还有些哑。
似乎是很长时间没有休息。
文尧的方向不偏不倚,看见了平日里没打开过的休息室,此刻门开了一条缝,床单有点乱,显然有人住过。
秦砚的办公室一直配备着一间休息室,供他平日里小憩,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不过因为他的工作狂属性,这休息室一直形同虚设,怎么突然就使用了?
文尧突然瞪大眼睛,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难道秦砚昨晚又倒回来继续工作了?那提前准备了那么久的迟秋怎么办?
不知怎地,他十分不合时宜地问了句:“秦总……您昨晚没回去么?”
秦砚停下,顿了很久,直到纸上晕染了墨点,他才稍稍抬手,却不做回答。
文尧以为他是默认,“迟先生为您准备了生日……”
啪——
杯子碎裂的声音闷响一声,文尧呼吸一紧,赶紧上前抢过秦砚手里的咖啡杯,却一下滑落在地,声音尖锐刺耳。
而秦砚的手上,还有碎片扎在上面,血肉模糊,纱布被血迹浸透。
外头的助理听见声音赶紧过来看,文尧转头道:“快给白医生打电话!”
白婕接到电话风尘仆仆地赶过来,看到状况后,眉头一紧,“旧伤加伤,你这手还要不要?”
秦砚没什么表情,还在拿另一只手在操纵鼠标看报表,对工作以外的事都漠不关心。
白婕皱了皱眉,疑惑地看了文尧一眼。
文尧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于是白婕示意他先出去。
取出碎片后,秦砚的掌心被缝了几针。她一边取下手套,一边道:“昨天你生日,我给忙忘了,迟来的生日快乐不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