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秋眨了下眼,拿出手机准备给秦砚信息。
文尧见状,又好心提醒了一句:“秦总这两天胃不太舒服,不然等下会议结束了迟先生自己上去看看吧?”
“大概需要多久呢?”
“您可以打个电话问问秦总。”
迟秋还在打字的手一顿,想了下,又把手机放回口袋,“那还是麻烦文助理帮我和他说一声吧,我有点难受,想现在去医院,可以吗?”
文尧愣住了,他就没见过迟秋这么不上道的,他刚才那句话的潜台词是秦总心情不太好,最好您亲自把汤送上去,顺便还能增进一下感情。随便哪个情人听了这话,都恨不得赶快上前巴结,怎么这人这么执拗?
迟秋看他不说话,知道他也有为难处。便不再强求,“那我在这儿等他吧。”
文尧松了口气,想起了自己来这儿的使命,赶紧把毛毯给了迟秋。
“谢谢。”
迟秋浅笑着,澄澈的眼里分明没有一丝笑意,又淡又冷。
文尧挠了挠后脑勺,微笑着离开。
迟秋将薄毛毯裹在身上,四肢冰凉的感觉慢慢消散,可头还是重得可怕。睡了太久,他这会儿无比清醒。
他淡淡看着面上的保温桶,微不可察地沉了口气。
秦砚在用这种方式向他表达不满,用这种方式在提醒他两个人的关系,试图让他屈服。
这种做法显然很幼稚。
可他暂且还没想明白,秦砚为什么会对他要出国这件事这么抵触?毕竟他们两个关系的存续与否,似乎对谁也造成不了伤害。
但总归自己是亏欠他的,所以他不介意在这种小事上迁就一点。有时候他甚至觉得,秦砚对他越是不好,他反而有种解脱的感觉。
是自己非要沉溺于深渊的,就不能怪下坠的风太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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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几天天气阴沉,到了傍晚黑云压城,像是又要下雨的意思。
文尧又送进来几份文件的时候,秦砚沉着脸看完了一份报告,显而易见,他今天下午的工作效率降低了不少。
他瞥了一眼手表,状似无意地问了句:“他走了吗?”
文尧立即反应过来这个‘他’是谁,“迟先生还在会客室等着。”
他看了眼秦砚,又道,“不过,迟先生好像真的不太舒服。”
秦砚沉了一口气,分不清他眼里的情绪,沉默良久之后,他才道:“知道了,让他先回去吧。”
语气很轻,像是在妥协着什么。
文尧点点头。
“还有,”
秦砚眉毛蹙起,拿一下一下地扣着桌面,不太自然,“我也不太舒服,让白医生去公寓等我,顺便……也给他看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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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秋最后拖着疲倦的身体回了公寓,因为天色不太好,随时都要下暴雨的样子,他也就没再去医院,在药店买了几个退烧药就打车回来。
刚开门,就听见汪地一声,元宝吐着舌头向他跑过来想扑到他的腿上,却没注意,一个踉跄,在地上滚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