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恭贺国丈老爷了!”
“双喜临门啊,这一回小国舅娶了苏大人的嫡女,那厢贵妃娘娘马上要荣登宝座,真是可喜可贺啊!”
……
陈译禾听着周围窃窃私语与夸张的道贺声,再看陈家两夫妻小人得志的样子,怎么都感觉不太对。
这吹捧过头了吧?
再说八字还没一撇呢,怎么就“国丈”
“国舅爷”
了?不怕被人揪着把柄?
陈译禾觉得原身这一家子似乎有点没脑子,扯了扯陈金堂道:“老爹,你没觉得哪里不对?”
“什么不对?”
陈金堂一脸疑惑,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后,拍了拍陈译禾道,“这不是早晚的事吗!儿啊,你不用管,爹跟你娘筹划了大半个月,这回一定让你好好扬眉吐气一番,看谁还敢说咱们家只有铜臭味道!”
陈译禾这时才真正悟了,这一家子就是暴户与骨子里的自卑心态作怪,所以现在娶了个书香门第的千金小姐恨不得让全天下知道,还特意让宫里的陈轻语派人来造势。
可就是势头造得有点过,怎么看都像是无脑反派,马上就要被抄家配边疆的那种。
陈译禾觉得这样不行,可陈家夫妇兴头上,又是宾客纷杂,根本无法劝阻。
估摸着陈轻语也是知道自己爹娘这性子的,才没留他们一家子在京城的。
广陵府嘛,天高皇帝远,够他们造作的了。
吵吵闹闹一整天,黄昏时终于迎回了娘。
接着是宾客宴饮,有了早上那一出,现在是谁都不敢得罪陈家三口,连劝酒都小心着劝,陈译禾酒量本就不错,嘻嘻哈哈喝了一会儿就被推进了洞房。
房间内娘子顶着鸳鸯戏水的红盖头端坐在床上,双手交叠着放于腿上,听到脚步声时,裙下露出的比翼鸟绣鞋微微瑟缩了一下,便没了别的动静。
陈译禾简单洗漱了一下,就被送嫁嬷嬷引到了娘子身边,在嬷嬷的道喜声中捋了下袖口,接过了喜秤。
拜堂时他隔着红盖头见过了娘子,人差不多到他耳下,手小脚小,不管是走路还是叩拜的动作都婀娜有致,看起来气质确实不错。
就是有一点不太对,这娘子上下身比例看着有点奇怪,说直白点就是,这娘子可能腿有点短。
送嫁嬷嬷唱了一遍贺词,见陈译禾没什么动静,讨好道:“时候不早了,姑爷还是快掀盖头喝合卺酒吧。”
陈译禾瞥了她一眼,见她眼神闪烁,心里有些怪异。
送嫁嬷嬷似乎也觉得自己心虚得有点明显了,清了下嗓子,用暧昧的声调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姑爷小姐快歇息吧!”
陈译禾娶妻是娶妻了,可没打算跟人洞房,一是他向来洁身自好,怎么可能跟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生关系;二是这娘子才十七,年纪太小了,他是人,又不是禽兽。
“你着什么急?”
陈译禾拿着喜秤在手上转了一圈,慢条斯理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