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沈舒揉了揉眉心,看他这正人君子的样子,与原著中一看到苦情受就立即化身为狼将其吃干抹净的渣攻模样相去甚远,决定暂时放下看原著的偏见,对他温言:
“我是山下一村之长,救你的是我们村的村民,因为顾念村子的安危,我才代他过来看你的。既然他救了你,你且在山上好好养伤,待得伤好,离去。”
顾怀瑾闻及“”
二字,反复在舌尖咀嚼,接着又笑了,他目光深晦,颇含与敌军周旋弄计的诡谲,淡声问:
“多谢二位收留,只是二位毋需我报恩吗?”
沈舒听到“报恩”
两个字就渗得慌,眉头微蹙,端是呈得一副清冷疏离的好颜色,答:“既是无心之举,何图恩及何人?顾公子,我所管辖的村子里皆是淳朴纯善的老实人,毋需你的回报。”
顾怀瑾不明意味的微笑:“嗯,那便多谢二位恩公,待我伤好,离去。”
沈舒总觉得他将“”
两个字咬得有些重了。
随后,沈舒将食盒放在地上,不肯多留一刻,匆匆离去。
顾怀瑾兀自坐了一会儿,才打开那食盒,红烧狮子头的香气和葱花鱼汤的香气混杂在一起,诱然扑鼻。
他敢肯定这红烧狮子头和葱花鱼汤绝不是沈麻子做的,因为之前沈麻子给他送的饭菜没那么香,寡淡得跟贫苦百姓家的饭菜没什么两样,而沈舒却数次给他送来珍馐美食……更让人喜欢了呢。
*
接下来几日,沈舒都把食盒放在洞口就走,脚底抹油溜得飞快,仿佛有狗在背后撵着似的。
他也不管顾怀瑾拿不拿着,反正不想与顾怀瑾打任何一丝交道,说任何一句废话。
顾怀瑾倒没大的反应,只逮着他放下食盒的间隙,一口一个“恩人”
的叫,颇为有礼。
如此过了几日,沈舒忽然觉得顾怀瑾秉性还好,没有原著里描述的【顾怀瑾自小养尊处优,极难伺候,入口之物,非银针试过不食】那么变态,一时对他改观了不少。
所以说,人恶劣到一定程度,稍微有一点点好就会被人看到,沈舒察觉自己这个念头时,都觉得自己快被顾怀瑾pua了。
这天,沈小萁的娘沈青蛾突然找上门来,泪眼婆娑的跟沈舒说:“村长,我家小萁不见了,能不能麻烦你……麻烦你出动大家伙帮我一起找找……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村长……”
沈舒心中一凛,连沉下了眉眼,边安抚沈青蛾边问:“嫂嫂,你莫急,你同我仔细说,小萁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沈青蛾哭得梨花带雨,却道了一句:“我、我也不知道,午时放学回来还在的,我同人玩了一会儿水浒牌,他就不见了。”
沈舒追问:“玩完水浒牌是什么时候?”
沈青蛾蓦地涨红了脸,支支吾吾答:“是……是酉时中。”
酉时中,下午六点?
这期间三个时辰,她没管过她三岁的儿子?
这会儿,沈舒是气愤也顾不得了,失望也顾不得了,飞快踏出门槛,召集左邻右舍,帮忙挨家挨户问,有没有见过沈小萁的影子。
三岁的小孩儿能跑到哪里去呢,沈舒不清楚,他只希望他不要离开村子,被有心人抱了去。
尽管古代人伢子没现代那么猖獗,但一旦碰上,后果不堪设想。
很快,这事儿惊动了张铁牛、沈文庆……村里所有的壮汉倾巢而出,帮着沈舒一起找人。……
很快,这事儿惊动了张铁牛、沈文庆……村里所有的壮汉倾巢而出,帮着沈舒一起找人。
沈青蛾和他的丈夫沈有志跟在沈舒的后头,四处找人问询。
问到沈石生家里时,冯氏捧着一把瓜子,站在院门口,幸灾乐祸的嘲笑:“哟,这不是平梁村天才神童沈小萁他娘吗?自家孩子这么厉害,怎么当娘的连个儿子都看不住,别掉到水里去淹死了吧?”
此话不可谓不恶毒,沈舒冷冷出声提醒:“冯嫂子,事关小萁性命,口下积德,小心有阴司报应的。”
冯氏见沈舒又为沈青蛾出头,气得一噎,跺了跺脚,恼火的转身进院里去了。
沈青蛾还没来得及同沈舒道谢,身旁的沈有志突然揪起她的衣领给了她一耳光。
“啊……”
沈青蛾被煽得跌倒在地,哭着捂住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