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你的事,我都知道,我们家为了那个孩子,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齐爷爷和她现象中的垂暮老人完全不同,眼神没有浑浊,意识清晰,说话中气很足,很难想象一个熬不到天亮的老人,怎么会有那么旺盛的生命力。
迟稚涵不知道该怎么接话,齐程也因为齐爷爷的这句话回头,眉心微皱。
&1dquo;我家里那位走的太早了,估计早就等不及重投胎做人了。”齐爷爷笑,&1dquo;所以下去了,我得一个人去见你爸爸,说真的,心里有点怕。”
迟稚涵低头。
她在陌生人面前,向来得体,笑容得体,礼仪得体。
齐爷爷,除了是齐程的爷爷外,其实也是个陌生人。
可是今天,她却差点因为齐爷爷这两句听起来什么都没有的话,掉眼泪。
心里莫名的,就变得很酸,想念加上委屈,再加上这位老人言语里的惆怅。
&1dquo;谁家不是含辛茹苦带大的孩子,咱们家却一开始看着你孤苦伶仃又缺钱耍了些手段让你进了齐家,这下去了,和你爸爸估计得多喝几杯才能好好聊下去。”齐爷爷又笑,笑完问,&1dquo;丫头你心里有疙瘩吧,没事,存着,等齐程好了你慢慢折腾他。”
迟稚涵低着的脑袋嗤得一声笑了出来,再抬起头,早已经笑脸盈盈小梨涡若隐若现,&1dquo;哪能呢,毕竟真的给了好多钱。”
齐爷爷也跟着嘿嘿笑,身上的贴着的各种仪器滴滴的响,病房里,居然莫名的变得欢乐。
&1dquo;咱们家,只有钱了,最喜欢的就是缺钱的人,这是病啊,得治。”齐爷爷笑得咳嗽了两声,看迟稚涵敛了笑容站起来,冲她摆摆手,&1dquo;不过,哪怕见了你爸爸,有件事我也可以挺着腰杆说,小程子,值得嫁。”
迟稚涵脸又红了一些,齐程那边已经签好了协议,走过来坐好,伸手就拉住了她的手。
手心仍然是干燥的。
迟稚涵低头,把眼底的焦躁藏好。
&1dquo;你比你大哥出息,刚才我让他找个老婆,这小子直接跟我说如果我死了他打算找个男的。”齐爷爷嗤了一声,&1dquo;从小喜欢盯着女人胸看的人现在跟我说要找个男的。”
&1dquo;&he11ip;&he11ip;”迟稚涵的头就没敢再抬起来。
&1dquo;他打算找个三十五岁以上的。”齐程跟着笑,语气听起来特别的平常。
&1dquo;&he11ip;&he11ip;全家就他一个科学家,结果只有他信了诅咒的事么?”齐爷爷简直要被气笑,&1dquo;这么多年书都读哪去了。”
&1dquo;爷爷,遗嘱&he11ip;&he11ip;”齐程顿了下,&1dquo;您是不是最好再考虑一下。”
他签了协议才知道,那不止是百分之四的股份,还有两大块这两年年利润过百分之三百的造船零件部门,都一并划到了他这边。
所以,也难怪姓顾的,现在会连一个濒死的老人都不打算放过了。
值钱的,能把控主权的,齐爷爷一个都没丢。
&1dquo;老顾的这个儿子&he11ip;&he11ip;”齐爷爷摇了摇头,&1dquo;真不是我偏见,这小三儿生出来的孩子,真很少看到能有大局观的。”
&1dquo;他打算开化工厂。”齐爷爷只说了七个字,就成功的让齐程咽下了后面打算推辞的话,&1dquo;为了家,我承认我也做过违背良心的事,但是化工代加工工厂这事,不能做啊,那害的是几代人啊。”
齐程沉默。
&1dquo;宁宁撑了那么多年,主控权一点都没交出去。”齐爷爷看着齐程,&1dquo;但你也知道,过刚易折,她得罪的人太多,一旦下位了,这后果我完全不敢想。”
&1dquo;你和齐鹏都不是做生意的材料,我走了以后,把长青和长明叫回来吧,长青在俄罗斯那些生意,该停的也都停了,一个大男人倒腾点酒,赚那么点钱天天给我照片得瑟。”
&1dquo;长明虽然重结婚有了家庭孩子,但到底是宁宁的亲爸爸,宁宁这一天到晚的装孤儿也不是个事。”
&1dquo;这事,我跟齐鹏也提过,跟你再提一次,集团可以找职业经理人,让宁宁放权让她可以专心做自己想做的事这些都没问题,但是,切记一条,老顾那个儿子,用不得。”
&1dquo;哪怕哪天我们齐家真被这小子给阴下去了,你们给我把自己想做的事都停了,该把他弄的多惨就把他弄的多惨。集团留下来的,都是我的老弟兄,你们要是搞垮了它,等以后下来了,别想过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