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连连点头,接过去就打算往裤兜儿里揣。
宋男在他胳膊上按了按,“放干净的地方。”
老刘又忙点了点头,宋男又道,“一会儿直接回家,不要进任何人的家门,冲服的那道烧过后看下碗沿,碗沿如果变黑,就不要喝了。”
老刘又点了数下头,拿着东西跟着一群人离开了。
宋男等人都走完后才瘫回椅子上松了口气,这些东西和步骤他从小看到大,甚至叮嘱客户的话都跟黄定国说的一般无二,但有没有效果,他就不知道了。
宋男并不打算继承黄定国的衣钵,他琢磨了一晚上,准备弄个告示一样的东西贴院门上,这样以后就没人再为这些事找来了。
今天正好周六,黄弟文不用上学,睡到十点被宋男从被窝里揪了起来。
“替我写个告示。”
宋男冲坐在床头睡眼惺忪的黄弟文说。
“告谁?”
黄弟文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一副“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的表情问道。
“告你大爷。”
宋男在他头顶敲了一记栗子,“赶紧。”
黄弟文找来自己的作业本,撕了两页下来,用脱水粘成了一张,拿着开始写宋男要求的告示内容。
告示才写一半,院前的大铁门被人推开了,隔壁张叔匆匆走了进来。
宋男正翻着绳索上的烟草,看到张叔后准备摸烟,张叔抬了抬手,“昨天黑水湾的老刘是不是来这儿了?”
宋男对那个老刘没什么印象,但知道罗显良是原黑水湾的支书,但点了点头,“怎么了?”
“出事了。”
张叔黑着脸说。
宋男看了他一眼,侧过身继续翻晒烟草,不大在意的问,“出什么事了,瞧您这脸色是不是生病了?”
“死人了。”
张叔直接忽略了他的后半句,压低了声音道,“黑水湾水库死人了。”
宋男翻晒烟草的手一顿,以为自己听岔了,“您说黑水湾水库怎么了?”
“还记得五年前吗?”
张叔说话的声音都带着轻颤,“那一年我家承包水库,打鱼的时候我掉进了水库里,好在我命大活了下来,后来你爸给我化了道符,叫我放弃承包……”
五年前宋男才十二岁,但他记性却不差,张叔来找黄定国的时候,他正好也在。
那时张叔说自己掉下船的时候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拉了一下脚,陪他一起来的张婶还说他是脑子进了水瞎说,张叔却说得煞有其事,可邻里却没什么人信,五年里黑水湾水库换了两个承包人,也再没出过事。
“意外吧。”
宋男继续翻着手上的烟草。
张叔叹了口气,“你信吗?”
说罢又道,“我不信,我掉下船的时候感觉特别清晰,脚腕都青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