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钱宁睡得很沉。当她醒来,已经快到正午十二点。她躺在床上,隐隐约约听到窗外传来嘻笑的声音。
房间里,厚沉的窗帘隔开了大部分的日光。她从床上起来,去到浴室洗漱。
从浴室出来,钱宁走至窗边,打开了窗帘。外面是美好的晴日,她的眼睛用了一秒适应这难得的冬日阳光。
然后,钱宁看到,庄园后方广阔漂亮的绿地上,奔跑着、扔着橄榄球的一群人。没错,她是唯一一个不在场的。
太会睡了。她跟自己讲。
草地上的青年男女们,都穿着相似的冬装,只有颜色和款式细节有略微的区别。钱宁昨晚也在自己房间的衣柜里现了这套,尺寸也许不完全合适,但她肯定可以穿。
长裤有点像马裤,不过并不是真的专业骑马的样式,关节处没有皮革,整体也没有那么贴身;上身是非正装棉质衬衫搭配学院式的套头针织衫。这是把学院风和田园风结合的很好的一套,有点英式老贵族气息,适合秋冬的户外运动。
修剪整齐的茵茵绿草之上,舒宜把橄榄球抛给杰瑞,杰瑞没接好,被狄兰断了球,杰瑞立刻转成防守的模样。
查尔斯戴着千鸟格的鸭舌帽,他正在朝反跑的亨利奔过去,一边还指挥舒宜从另一侧拦截。
狄兰轻松越过杰瑞,长臂一抛。
远处的亨利连续加,赶在查尔斯和舒宜到位前,双手从空中把橄榄球给稳稳摘了下来。
这时,那个金的身影面朝庄园的方向望了过去。
钱宁在阳光下眯了眯眼。
狄兰与昨日看上去有了一点不同。阳光洒在那人柔软的金上,散出恣意飞扬的气息。而且,他现在这套装束,白色马裤衬得他腿尤其长,不仅是他,还有亨利,所有男孩们。还有原本身高就接近一米七的迷人舒宜。
下一时刻,草地上的众人都现了穿着白睡衣、伫立于窗边的钱宁。舒宜使劲朝钱宁招手,查尔斯和杰瑞也挥手跟她打招呼。钱宁抬起胳膊,淡笑招呼回去。
亨利看了窗户一眼,走至狄兰身边,似乎想要跟他讲什么,一个穿着灰色西装三件套的宽厚中年男性也走到了狄兰身边。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投向那位先生。狄兰与那位先生低语几句,然后他好像告诉了大家什么事情,就与那位先生一同往庄园内走去。他们身后,所有人互相看看,连忙都跟了上去。
狄兰随意抬眼,窗边那个白色的身影已然不见。
钱宁重拉上了窗帘,没用多久,她就穿戴整齐。她正要出门,门外舒宜的声音传入耳朵,“钱宁,是我。”
门打开,舒宜第一句话就是,“狄兰走了。”
钱宁慢慢点了点头,她不算特别意外,几分钟前她在窗边目睹了一些。
舒宜长长呼了一口气,边关上门边讲:“狄兰讲我们不必因为他改变计划,下午去打猎,在这想住多久住多久,班克斯先生会照料一切,就是刚才你看到的同狄兰讲话的先生。杰瑞知道的好像多一点,他跟我讲他无所谓,听从我们的安排。但我还是想回去了。我感觉狄兰家生了不太好的事,杰瑞那样讲也只是礼貌,你怎么想?”
“我同意你。”
钱宁毫不犹豫道。她原本就打算跟舒宜商量,她们最多待一天。现在,既然主人已经离开,她们没有理由再待在这里。
舒宜探寻看向钱宁的脸,似笑非笑,“老实讲,你有没有一点失望?”
钱宁故意板起脸,推开蒋家三小姐,戴上羽毛围巾,“是的,我好失望,我从未打过猎!”
“才不是讲打猎。”
舒宜念叨道,“抱歉啦,亨利让我别叫醒你。对了,哈尼,你睡得怎么样,饿不饿?餐厅甜品多,连g城出的花样都有,狄兰真的很细心。哼,亏亨利昨晚还笑话我,我一起床到楼下,就看到十几个男仆女仆……”
“……是的,我需要你雇佣她。”
黑色加长宾利里,狄兰。本廷克放下了手提电话。
“这是哪个女孩这么幸运?相信我,沃德一定会亲自写信。”
狄兰对面,坐着一个气定神闲的老先生,银碧眼,身着纯手工的三件套白色订制西装,他正翻着《TaTLeR》杂志,这一般是英国上层出身的女性喜爱阅读的。
狄兰望着窗外旷野,蓝白天空,远去的烟囱,忽视祖父的调侃,说了别的事,“我没想到你就在车里等我。”
威廉。本廷克笑了两声,对于这个孩子的性格显然十分熟悉,他认真看着杂志页面,“所以你对她一点兴都没有?”
片刻安静过后。
“或许有一点。”
狄兰不太在意地说,“这有点复杂。”
“为什么?”
“她是亨利的姐姐,一半血缘。”
威廉。本廷克这时抬了抬头,爱莫能助道:“那我帮不你了,小子。”
威廉见过亨利好几次,那个聪明富有的中国男孩跟狄兰从十三岁就认识,这的确有点难办。
“我没有要求。”
狄兰面无表情道,“祖父,我告诉你只是帮你省去时间。”
事实是,他在不在车里打这个电话,威廉都会知道。
威廉轻轻咳嗽两声,“你把我形容的像个控制欲极强的坏脾气老头。”
“难道你不是,威廉。本廷克爵士?”
狄兰一边嘴角微微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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