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猛地咳嗽了两声,脸上罩着一层厚厚的阴霾,“他比之前那个老不死的难对付多了。”
“不行就打吧。”
楚韶曜眉眼淡淡的,平铺直叙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是啊,打他丫的,有煜皇叔在,还怕了他不成!”
大皇子楚席康激动地挥拳。
楚韶曜深深地看了楚席昂一眼,目光里满是看傻逼的温柔。
没有开府就没有上朝参政的资格,还是个光头皇子的楚席轩根本插不上话,他双拳紧紧握着,眸子里散出不甘的光芒。
“两国休战才几年,这就再起争端于民不利吧。”
二皇子楚席昂笑眯眯地,“而且也不能总劳烦煜皇叔带兵上阵,还是走和谈一策吧,与民生息嘛。”
正说着话,皇上突然咳嗽了起来,惊心动魄地咳了老半天也止不住。随着这几声撕心裂肺的咳嗽,皇帝鬓间几缕花白的头垂下,更增添了几分老态。
咳着咳着,皇帝突然就愤怒地摔了杯子。
水榭里的气压骤然下降,皇子们面面相觑,莫名所以地跪了一地,惶恐地低着头问罪。
楚韶曜无动于衷地坐在轮椅上,把玩着手中的乌金匕。
皇上推开替他拍着脊背顺气的御前太监温得福,踉跄地走到楚席轩跟前,用力地就踹了一脚,将楚席轩直的身形踹倒在地上。
“父皇?”
楚席轩从地上爬起来,一脸茫然。
“废物!”
皇帝愤怒地指着楚席轩,又一一指过楚席轩身后的那群未曾加冠开府的其余小皇子们:“老大老二虽然不堪用,却也能帮朕分担一二。可是你们呢?你们一个个除会写几篇大字拽几句诗文,其余还会什么?”
“可是儿臣年纪还小不能参政,您也从来没给过儿臣机会!”
十五岁的七皇子楚席平不服气地喊道:“若是您也许儿臣十三岁参军,儿臣未必就比曜皇叔差!”
“凭你,也配?”
皇帝冷冷地说,一边咳嗽一边怒骂:“曜儿十三岁时已经拉得开两百石的弓,你比曜儿多了一双健全的腿,却至今连五十石都拉不起来。你也好意思跟朕提上战场?”
楚席平讷讷地不说话了。
“但凡你们当中能有一个成材!”
皇上奋力地咳嗽着:“朕也不会让曜儿拖着病体残躯去给朕挑这大晋的担子!”
整个水榭内外跪了一地,皇子们在皇帝暴怒的怒火下鹌鹑一般低着头,瑟瑟抖,馥郁浓厚的梅香随风吹了进来,在这压抑的氛围下却显得刺鼻和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