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把这孩子给高兴的!”
太后娘娘看着楚席轩的背影,笑着说:“一听说媳妇儿到了,激动地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
皇帝楚韶驰也看着那头楚席轩消失的背影,露出欣慰的笑容。
“嗤。”
楚韶曜又不合时宜地讥笑了一声。
“怎么,曜儿羡慕了?”
太后娘娘促狭地转过头,赤金累丝的珠钗泛着贵气的光芒,她抚着嬷嬷的手坐到软榻之上,眼神欣喜又期待地看向楚韶曜:“可是终于想通了,也想要娶媳妇儿了?”
坐在水榭里没动的皇上也一脸兴地看了过来,眸子里同样缀着期待。
“本王是讥讽老三不是个什么良人,怎么就成羡慕了?”
楚韶曜挑眉,把玩着白玉扳指,低沉嘶哑的嗓音却有着说不出来的清越透彻。
“老三怎么就不是良人了?”
皇帝楚韶驰不满地皱眉,娴熟地抓起一把桌上的果脯孝敬给太后娘娘。
赵若歆竖起耳朵,怀疑楚韶曜是不是知道什么关于楚席轩的秘闻。
清凉醇厚的茶香在水榭里蔓延开来,袅袅的水汽在炭火的加持下慢慢蒸腾,配着梅花幽深的暗香,将整个水榭都笼罩得仿若仙境。
“皇亲贵族里,能有几个男子称得上是良人?”
楚韶曜漫不经心地说。
他从腰间缀着的七八个荷包里取下了一个。取下的这个荷包选用蔚蓝如洗的天青蜀锦缎细心缝制而成,针线细细密密,工整齐律,正当中绣着一枚浅浅的银钩弯月。
赵若歆:……
看出来了,这又是出自她三姐赵若月的手!跟方才楚席轩怀里那块素帕上的月亮一模一样!
楚韶曜修长白皙的手指握着乌金匕,锋利的刀锋随意散漫地将荷包上刺着。不多时,便将那轮绣着的浅浅弯月给扎成大小不一的一个个窟窿,好好的精美荷包变成了一个烂布袋儿。
“咱们姓楚的,清一色的全都是薄情郎负心狗。”
楚韶曜慵懒地开口,眼尾上挑的模样说不出的凉薄。
赵若歆:……
原本她已经在心里将未婚夫楚席轩怀里掉落的那枚弯月手帕,给自动自地找补了成千上万个理由和借口。
比如手帕是楚席轩无意捡到的,尚未来得及归还。
比如楚席轩手指流了血,恰好赵若月在他身边,就拿手帕包扎一下,楚席轩还没来得及还。
比如赵若月有胡乱赠送手帕的习惯,这种手帕其实人手一条。
比如手帕并不是赵若月的,而是楚席轩在街上随便买到的一条。
等等等等。
但现在,楚韶曜这番拿匕戳荷包的行为,以及拿内涵满满的话语,逼着她不得不把自己的未婚夫和三姐姐朝龌龊的方面想。
打住打住!
赵若歆捶了锤脑袋,不要被楚韶曜这个奇葩给带到沟里去。席轩哥哥和三姐姐之间只是一道儿上学的普通朋友罢了,他俩一定清清白白,绝无半点瓜葛!一定是这样的!
正胡思乱想着说服自己,就听见楚韶曜语气极其笃定的一句:“赵家那个嫡女,肯定要被老三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