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虚气盛,经气不足。三姑娘可是贪凉过度,小姑娘爱美归爱美,但该穿还是要穿,该吃还是要吃,别为了那点子窈窕而伤了身子以后吃亏。”
“寸沉短气,胸痛引胁。三姑娘需开阔心胸、坦然处事,否则长期郁结心头,为了鸡毛蒜皮之事纠结烦恼,动不动就与人争锋,日后脑子只会越来越不清醒。”
话毕,齐光济放下赵若月的手腕,转身便要离开,全程不过一分钟的时间。
“这就完了?”
赵若月有点懵,她听着齐太医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也没能记住多少,只感觉对方好像在说她心胸狭小一类的。她恼怒道:“你就是这么看得脉?”
不说拿帕子敷在她的手腕,再拿金丝银线悬扣在手腕上,隔着屏风悬丝诊脉也就罢了。只说这看脉的度,她就没见过看脉看得如此之快的大夫!
这是敷衍她吧,这就是在敷衍她吧。还有那话里话外的放开心胸,这是在讥讽她吧?
看着恼怒的赵若月,齐太医也很茫然。
他确实已经的确地看完了呀,诊脉嘛,还不是快得很。平日里看得那么慢,老半天才说出脉象,其实根本不是在看脉,而是在心里斟酌用词想着该怎么用得体的话术向贵人汇报脉象。
在这小小的赵府庶女面前,他又不需要像面对王爷和陛下那样谨慎小心咯,还不是手到擒来的分分钟看完拉倒?
再说了,他也已经把方子如实地告诉这位赵府庶女了呀。
本来这位赵府庶女就只是体虚而已,在作息规律饮食健康之余,放平心态快乐生活就行了。他是大夫,又不是厨子,难不成还要他再写些健康的膳食方子给她?
“不然呢?”
齐太医真诚地问道。
“你!”
赵若月气急,果真像齐太医诊断的那样“郁结心头、与人争锋”
,她咬牙切齿地耐着性子讥讽道:“亏你还是正四品的御医院院使,就是这么不负责任的吗?”
齐太医:??
煜王府里著名暴脾气的弓树看不下去,出声劝阻道:“三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吧。齐太医年纪大了,今日亲自奔劳至府上看诊已是很累,您就不要再为难他了。”
赵若月不屑地看了弓树一眼,她从没见过在煜王府内院伺候的弓树,只以为他是齐太医自己配置的小厮,而不是煜王府内院的仆役。
她正待火,却见弓树气度不凡地掸了掸衣袖的下摆,平平无奇的质朴脸上展露出浴血精兵才会有的煞气和凛然:“齐太医是王爷看中的贵客,若是三姑娘执意为难,那就莫要怪小的无礼了!”
赵若月一骇,愣怔在当场,久久回不过神。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齐太医和弓树已经提着灯笼走远了。
“小姐?”
再次围观了全程的舒草怯怯地问了一句。
看着齐太医远去的背影,赵若月的心头闪过弄弄沉重的阴影。像是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死死攥住了她的脖颈,让她窒息得难以喘息。